殿内一片安静,有的只是这莫名的香味,蓝品秋闭眸靠在榻上,不动声色的察觉着四周的一切。直到一道悄无声息的脚步声响起,虽是极轻的脚步声,可偏偏她听得是清清楚楚,
静谧的空气中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缕墨发遗落在自己的耳侧,熟悉的气息,蓝品秋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双夺人心魄的桃花眼,深邃似井的幽暗,一寸一寸的诱着自己随他一道沉沦。他的眉目,他的鼻梁,他的唇,似是看不尽一般,痴痴的望着。
就好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人不过是一道幻影,只是想要一遍又一遍的去证实内心的不确定,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蓝品秋抬手就是拥住他,勾搭着他的脖颈,依旧恍若做梦一般的望着他。墨玄浅笑,任由她拥着自己,低语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本少主这次偏偏要做一次采花大盗!”
采花?不禁莞尔,想想第一次见到墨玄的时候,谁能有想到那次之后的今日,自己像是魔怔了一般,竟然入了这妖孽的圈套,越陷越深,或许深的程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秋儿可愿随我走!”
他的话是明知故问,她哪里会不愿意呢!微微的颔首,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便代替了所有的语言。墨玄唇角的笑意更甚,他瞧着她发丝间的金步摇,看着就有些不顺眼。
轻轻扯下,那一头乌黑的青丝便是倾洒而下,他拦腰抱起蓝品秋,妖娆的红袍与她同样红色的裙角相交,竟然莫名的相衬,墨玄抬手间,看似无意,却是有一张不大不小的纸笺落在了地上。
这不第二日的都城,就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大街小巷都在传,宫内的某位娘娘被采花大盗连人都给盗走了!最重要的是犯罪现场什么线索都没有,唯独地上一张不起眼的纸笺上写到‘不谢’二字。
李汜寒望着那张纸笺,依旧是面无表情,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袭明黄的龙袍和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此时此刻竟看起来有些孤寂。
他难得唇角泛起的笑意,是那般的苦涩,“原来你竟这般不愿”
城中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寻人告示和悬赏令,寻的无非是被采花大盗盗走的娘娘以及悬殊的自然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采花大盗,谁又知道这皇帝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而事件的两位主角,此时早已离开了良国都城。人烟稀少的小道上,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静静的在道上行驶,让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其实表里不一,车厢内奢侈的装饰与那朴素至极的马车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墨玄依旧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他们自都城出来也有许久时日了,他从未说过他们要去哪里,至少现在她只知道,无论去哪里,只要有他的地方,去哪里都一样。
静谧的车厢内悄然无声,她侧目望着墨玄的脸,这会子看去,他的面色竟然白皙的一丝血色都没有。抬手轻轻触了触那白的有些可怕的脸色,却被他一把握住了纤手。
“怎么了?”
他修长的指尖微凉,却是带着些许寒意。蓝品秋望着墨玄半响,总觉得这一次的他有哪里不太对劲,随手自车内的柜子中取出一件薄毯,轻轻的搭在他的身上。
墨玄望着她这样的举动,先是一愣,随即便由着她来。“墨玄你是不是不舒服?”望着他苍白的脸色,蓝品秋很直觉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无碍。”一如往常的笑颜,一如往常的语调,望着这样的他,蓝品秋只是觉得心口有些疼惜。这还没反应过来,墨玄一把伸手将她拉扯进自己的怀里,下颚抵在她的额间,“秋儿若是担心,便让我抱一会就好。”
双颊微微一红,便想要起身,但又见他苍白的脸色,蓝品秋只能放弃了挣扎,由着他抱着。他独有的气息依旧不变,只是那熟悉的气息中总是透着一股寒意,想着以为是天气的缘故,蓝品秋便也没有多想。
怀中的人似是睡了过去,墨玄睁开眼,本该温润的眸中,透着看不尽的幽暗。候在车外的尤元犹豫一番,低声道,“少主,您的伤”
墨玄眉目一挑,有些凝重的道,“夙煞的寒毒果然厉害我虽暂以内力护住心脉,却依旧难抵其反噬的速度。”尤元有些忧色的望着墨玄,若不是少主执意要将品秋姑娘从皇宫带出来,本可以暂缓寒毒
“少主不若先回祈云庄”
墨玄想也不想就回绝道,“暂时还不能回去!就目前的形势而言,若是回了祈云庄,反倒给血月留了把柄。”
“可是少主您”
墨玄低眸望着蓝品秋熟睡的侧颜,那眸光是说不尽的柔意,她就这么静静的靠在自己的怀里,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那么重要的,所有的执念为的不过是如今的这一幕不是么!
蓝品秋是真的累了,连着许久没有睡得这般舒适了,只是悠悠醒来的时候,她依旧是侧倚在墨玄的怀里,她抬眸看着他手中的书卷,似是一本医术,虽然看的不是很懂,但是还是安静的看了起来,她不打算告诉他,他醒了,相反很喜欢这样窝在他的怀中。
“少主到了。”
摇晃的马车终究是缓缓停下,墨玄挑眼看了看车外的天气,刚要将怀里的那人叫醒,谁知道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望着自己发呆,墨玄好笑的望着她这般神情,觉得很稀奇,似乎从未在秋儿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情形。
“秋儿是在贪恋为夫的美色么?”
蓝品秋一个机灵,极其嫌弃的坐起身,还不忘离墨玄远远的,“去去去,这话说的也不害羞。”墨玄笑而不语先一步掀开车帘,跃下车,随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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