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來都说不准,再者这样的气氛让蓝品秋很不舒服,她扯了扯衣领,便大声吼道,“墨玄,姑奶奶肚子饿了。”
墨玄和欧阳宏逸二人皆是一愣。墨玄却是挑眉将她望着,这丫头一向如此,找事总是不会挑时候,却偏偏挑的都是时候。
见沒人反应,便又要沒形象的扯嗓门,酒坊的掌柜接到墨玄的指示,便让伙计呈上早膳。墨玄自然而然的走到蓝品秋的身边,细心的替她装上一碗粥。
欧阳宏逸见状,也毫不避讳的走到二人的面前,寻了处空椅坐下。反正蓝品秋看不见,自然而然可以忽视了他,即使他毕竟帮过自己,这个是事实。
但是偏偏墨玄有些不悦他这一大早的处在这里,他陪秋儿好好的用个早膳,怎么这人偏偏在一边干处着。“欧阳公子,你今日來我酒坊,是为了桃花酿的事情吧,欧阳公子若是无事,我便命掌柜的往你府上送上些许就是。”
这明显的逐客意味,那欧阳宏逸又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出。他挑眼看了看墨玄,应声道,“如此最好,我便在府上等着。”
“蓝姑娘,叨扰了。”
蓝品秋也无暇顾及他,在吃的面前,作为一个吃货的她來说,任何事情搁在吃的面前,都是显得那么的不重要。“欧阳公子请慢走。”
待欧阳宏逸离开后,喝下墨玄递來的最后一口粥,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这粥味道不错,我喜欢。”
他搁在碗,自袖袍中取出一块白净无暇的帕子,细心的替蓝品秋擦了擦最近,满满如莲的气息,就像他一般,所以蓝品秋并不反感。
“你若喜欢,明日我再做给你吃。”
他做的。一个堂堂大男人做的粥竟然还这么好吃。这是要逆天啊,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好看也就算了,偏偏厨艺都比女人做的好吃,他墨玄这样,还让女性同胞怎么活啊。
“阎罗被灭门的事情,墨玄,你真的不知道么。”答非所问的方法她最擅长,但是关于阎罗的事情,自然是她关注的焦点,她都还沒亲自动手找他们算账,竟然就被好心人这么灭了,这般想想还是觉得很遗憾。
墨玄抬眸看向她,似是再看她说出这话的含义,难道秋儿是在怀疑什么。阎罗被灭却是他一人所为,但是他不想让她知道,倘若她知道了,又该会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她。会是恐惧还是会是什么。
“这天下之大,又有许多道不出名字的势力,若是平日阎罗做事嚣张,想來便也吸引不少势力的仇视,会被灭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难道真是这样。虽然墨玄的这般后足以让人信服,但是多多少少她还是觉得有些疑惑。但是阎罗被灭,岂不是沒有留下活口,这要是以后该如何去查出那背后之人的真面目。
见她小脸一阵阴沉,墨玄抬手轻弹她的额间,这倒是极其成功的吸引了蓝品秋的注意力,她抚了抚有些微红的额头,怒声道,“你干什么。”
“你的眼睛并非无法可治,只是以我的医术若是治疗起來,会有些许的困难。我识得一位在辰国隐居的老神医,即便启程带你去寻他。”
墨玄的这段话让她一时惊喜一时悲伤。听闻自己的眼睛还可以医治,她自然是喜的。但是治疗的过程又是会有困难,这无疑是让她从天堂一下子掉进了地狱。
墨玄望着她沒有焦距的眼睛,那是一双极具神采的凤眸,虽然此时黯然无光,却依旧不影响那双眼睛的美丽,只有秋儿才有的这双眼睛,怎么能让它永远这般。
蓝品秋似是玩笑道,“若是连你这神医都治不好,就算找别人看,那也估计也是一样。这样看不见也挺好的,依我看,不若就这样吧。”
话刚说完,手腕便是被他猛然握住,他微凉的指尖有些用力,“我不许你这样想。一定可以好的。”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怒意,这是他第一次这般语气同自己说话。
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习惯了他的花言巧语,习惯了他的温柔细语,却习惯不了他这般怒然的语气。蓝品秋怔了怔手腕,发现根本无法抽离,随即将唇角一扬,笑着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不这样想了成不。”
后面的几日,收拾妥当了,墨玄便要带着她,去寻那位老神医。墨玄一向喜欢朴素外表的马车,然而车内的装饰一如既往的奢侈。
被他扶上马车后,蓝品秋便是倚在那铺了毡毛的车厢内,一路摇摇晃晃的车厢内,她看不见也找不到事情做,便是觉得无聊。
墨玄坐在她的对面,见她不时的打着呵气,拍了拍自己的腿,笑着道,“秋儿,你若是困了,便躺在我腿上睡吧。”
他说的什么话,躺在他的腿上睡觉。“我虽不计较这些小细节,但是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一个未嫁的姑娘,怎么能躺在你的腿上睡觉,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若是被人看见,我的清白怎么办,日后嫁不了人了怎么办。”她义正言辞的说着大道理,却让墨玄觉得好笑。
抬手一拉,便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躺在自己的腿上。温暖的气息,耳边传來的是他轻微的呼吸声,蓝品秋虽看不见,但是面色一红,便要挣扎着起來。
他却是抬手,盖住她的眼睛,漆黑的视线传來的是他手掌心的温度,暖暖的,却那般让她感到安全。蓝品秋蹙了蹙眉,口不对心的道,“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睡一会,你可别想打我的注意,不然,我送你拳头吃。”
“睡吧。”墨玄好笑的低眸看着她。车内的安静却是缚着温暖。沒过一会的功夫,蓝品秋轻微的呼吸声便传了过來。
墨玄就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熟睡的容颜,看着她即使是熟睡后,却时不时蹙起的柳眉,他的眸光幽暗,望着她的视线,缠转不断的神情,在他的脸上一一浮现,他微微低头,那瑰丽色的唇便是应在了她眉心处,却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便再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