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修家掩埋,将这五十万灵魂普渡!剑川回过头观视一眼那曾经浓郁到了极致的死气已然消散的岛屿,那等重有现出郁郁葱葱生命绿色的岛屿在海中矗立,忽然感觉到身心一片轻松,似乎冥冥中有什么东西直接分别降落在了自家丹田神界与识海神界中,两处神界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待其端坐船上,收心静修时候,神念之力透过神界观视,那丹田神界还是一片混沌闪动了渐开线一般的运动,除去似乎佛家亮泽大光明圣火散发了更其煌煌的灵光外,余者一无所变。
然而识神界中那九宫大阵守护之下的那片神魂星空却是闪耀了点点豆光亮泽,宛如夜空中星光灿烂的星河世界一般美丽,较之以往那神魂星海却是更其敞亮了!
察觉到自家丹田神界与识海神界的变化,剑川不由将眉头一皱。
“唉,没有已然修成的圣体在丹田神界中,只有这什么也不是的一片混沌,也不知道这是好呢还是坏?”
剑川重又起身划船,那快舟行不过一个日夜,剑川便数次调整了航线,往赤龟岛而去。
“喂!快舟上道友,可否容贫道登舟歇息一二?”
剑川闻得空中有人叫喊,不由抬头观看,只见一修驾了一朵残云,跌跌撞撞降落到了快舟上。
“小哥儿,贫道有礼了!”
“道长客气!”
“唉,天地元气淡薄流散殆尽,对我等道术等影响至为深刻!此时居然连腾云术也是勉强运施,其他威力巨大的道法术数却是几乎无力运施得出了!”
“老丈可知晓其中缘由么?”
“哼,有人······不愿意修界顺畅呢!对了,小友,怎么这些岛屿上修家各个失踪了呢?”
“唉,道爷,您是不知道啊,赤龟海域十数座岛屿上修家一年前不知被何人尽数屠戮殆尽了!那是屠杀与灭族啊!整整一众群岛上五十万人口除去我等侥幸者三百许人,再无有活命者了!小可我也是去掩埋死尸,超度亡灵呢!”
“哦?五十余万修家尽数死亡了?我从龙岛海域而来,乃是在机密中心啊!这等大事变,我怎么不知道?”
“说不一定是有人故意压下了这消息呢!或者就是屠杀都是在远离龙岛之地域进行吧。”
“小哥儿哪里人家?”
那老道忽然面上带了一丝儿警惕。
“小可乃是赤龟岛上苟活者三百余修家中之一,名水流。据我所知,此地赤龟海域十万里内诸家岛屿上苟活者大约就是我们赤龟岛上当日正巧在大堡礁上渔船歇息之地待了一夜的三百许渔子了,余外再无发现有半个逃生!连同牲口鸟禽之类,甚至是野兽野鸟也是无一幸免啊!”
“啊!这得有多大能量才能做得到啊!”
那道士惊惧变色道。
“是啊!所有修家死状惨不忍睹!男修直接遭人开膛破肚,洞开丹田,法能遭完好流失!女修大多略略有些颜色者便是先遭凌辱,后才是肢解私部,洞开丹田法能流失而亡!老弱幼稚无一幸免!”
“啊呀,此恶魔所为呀!”
“禽兽不如!他们已经失却为人的最为基本的道则了!天地不容!”
剑川忽然声音凄厉,便是快舟上那道士也是有些惊异。
两月许时日后剑川载了那道士到了赤龟岛,岛上果然三百许人口,各个只是闷声不响,狠了劲儿修炼,可惜天地法能流失,纵然大家伙儿拼了命去,法力境界又有什么增长呢?那道长随了剑川面见了赤龟族少族长,众家心里悲苦,哪里有心情接待来客?自然是不冷不热一场场面上话语,而后那道士购买了一艘快舟离去。剑川静静站在那处观海崖上,眼见那道家离去,忽然叹息一声,虽然不知道那道士是否枢密院密探,可是其一定是与枢密院有交集。
“也好!令其将此地消息上传,看一看枢密院有何举措!”
到了赤龟海域惨案过去第四个年头,剑川终于无力在此地待下去了。因那天地元能匮乏到了几乎难以感知的地步,非但是他,岛上三百余修家各个无奈何一个个结伴而离去,到外面去寻觅机缘。剑川自家因心中惦记枢密院对此事变的反应,看一看能否堪破点什么,故而滞留不去。然而眼看是元丹无力突破,不由沮丧到了极致!
“唉,离开吧!再寻其他线索追凶吧!”
剑川驾驭了一艘快舟,预备了许多食物与清水,开始驰离。岛上自己便是最后一人了,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告辞,便是那样驾驭快舟渐行渐远。再回头时,赤龟岛已然是在远天海水中一道忽隐忽现的影子了!
剑川叹息一声,回身不再观视那自己留居许多岁月的地方,哪里有自己的痛苦,也有自己曾经最为悠然的一段时光。那里留下了自己的足迹,然而更多的或者正是自己留下带给那里的莫大灾祸!
无尽海果然无尽!七八年时间如同凡俗一样驾扁舟而行,那剑川硬是没有得遇半个人家岛屿,眼看自家食粮短缺,特别是清水,只有收集了雨水渴饮,再无力寻人周济救助。那一日正是剑川呼哧呼哧大喘粗气时候,远远儿观视得一处桅杆露出海面,剑川大喜,急急驾驭快舟疾行,冲了许久却是只见那桅杆,不见舟楫。一身臭汗淋淋的剑川呼哧呼哧喘了粗气时候忽然惊醒,知道那是海市蜃楼的情景,乃是虚幻倒影罢了,不由瘫软在船上唉声叹息。
夜来那船儿涨满了船帆,正在南风带中疾驰,剑川蜷缩了身子在船舱里露出半个头颅观视那海面。没有游鱼,没有海鸟,只有陆上荒漠一般无尽的黝蓝中泛了暗黑的苦咸的海水。剑川知道此时离陆地甚远,也不知何时才能到陆地呢!自家身具法能早已是耗尽,又没有什么修材法料补充法能,此时其实与凡俗寻常人家一般无二。一阵儿凉风袭来,那剑川在船仓中打了一个冷战,船舱早已是破烂,却无力修补,只能这样将就了航行。
剑川正在舟中丟盹纳梦,忽然一丝丝水汽的凉意入鼻,其一阵儿颤抖,忽然清醒过来,急急伸出头颅观视,只见那天边已然铺满了厚重的乌云,海天已然尽数漆黑,再没有任何光亮可以洞悉者黑暗中的神秘了。、
“啊呀,要下大暴雨了么?倒霉呀!刚从是数天前那场暴雨中逃生,又他妈陷入这样窘境!难道天摇绝老子么?晦气呀!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