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口袋里,法袋已是遭没收了了事,唯有一口尺许大小兽皮袋罢了。剑川虽心下不喜,可是哪里敢有半句言语,只是随了那刘执事往那天机阁而去。
“呵呵呵,小子,是不是不服?”
“嗯?”
“莫说你得手的那些东西,便是那两只法袋,虽然简陋,不过寻常低阶之物,可就算是筑基丹加上三百脉石并那等垃圾法料也是远远不如!”
“唉,前辈明鉴,小子心里只要能苟活了性命就够了,哪里还在意区区外物是否在手?”
剑川言不由衷回道。
“哦?你倒想得开!”
“是!这就是我真实想法。”
“嗯,去天机阁阅读典籍三日,看看你的造化如何?能否得上一门不错功法?”
剑川随了那天机阁管事大修顺了中央大殿侧面一条石峡而下,天柱峰后山半坡处,一溜儿石室,其外界有大法阵禁锢,剑川随了那大修到了一道法符神文封闭的石门旁,有两个元丹境界术士,书生模样,仔细查验了掌教老爷令牌,而后放了剑川入去内中。
“小子,老妖原试比苟活,运气不错么!呵呵呵,不过呢你只能在前三室转一转,其他地方却是不能去。”
一位管事行过来笑一笑道。
“是,小可明白。”
剑川恭恭敬敬道。
于是剑川进了第一间石室,其内三五十丈宽阔,排满了书架,不过大多却是世俗大家著述,余者仙神之修法门了了。第二间石室略小,不过其中术士著述渐多,然而或者便是山川地理,或者便是闲闻轶事,却哪里有功法典籍之类半部?第三间石室果然有了一些功法,大多却是叩门、通络境界所用,便是养神也不过数卷罢了。剑川大为失望,想一想生死之间得了那等材料,却然换来这样一个结果,心里大骂天门大骗子!摸一摸腰间兽皮破袋子,知道若是在此地有所得,这些犒赏之物怕是保不住了!剑川几乎大哭,然而无奈何,只好行出来。当地两个管事其中一人似乎出去了,只有一人坐地禅修,那剑川赔了小心道:
“前辈,前三室无可阅读者,能否行个方便让小可去第四室碰个机缘?”
“嗯?呵呵呵,你说呢?”
“前辈,小可老妖原所得尽数为门派所有,身上只有这三百脉石并一些灵材法料,不知前辈······”
“你不是有颗筑基丹么?”
“啊?前辈!此乃是小可以生死换取者······”
“哼!滚!”
那管事大喝一声。
那剑川忽然心间大委屈,哽咽了半晌,差一点掉下一地泪水!然转念思量道:
“罢了!罢了!无有功法,便是有筑基丹又能如何?还不是遭了他修抢劫?与其那样,不如换上一篇功法的划算啊!”
于是,赔了小心,笑眯眯道:
“前辈,这是筑基丹。”
“嗯,想好了?”
“是!”
“不后悔?”
“是!”
那元丹大能伸手将剑川手中玉盒拿过来,打开瞧视了一眼,而后将鼻子嗅了一回儿,微微笑道:
“随我去第四室碰碰运气吧!”
“是!”
那剑川随了那管事,入去第四室,管事道:
“要说好东西,却是在第五室往上,不过那等地方,非是我等身份可以入内的。”
那剑川也是不敢搭腔,只是笑一笑,而后便看了那数十个书架上一摞摞排放整齐的书。那管事大修却是出去了,任凭剑川自家挑选。一日夜功夫,不眠不休,剑川却是无有挑出半本可供修行之用道法典籍。盖其间书册典籍大多不过是一些零散记载,甚至只是一些寻常法阵符箓之类注释,只是有一本《上古神文符篆考》,一本《神魂三术》引起了剑川兴趣。可是此不过法术与神文之类,其与功法相去甚远,此差一点令剑川发疯!
“天啊,这世道怎么了?修道之术士?我呸!满世界都是骗子!”
剑川取了此两本书,行出那书库,随了那管事道:
“前辈,可否容小可将此两本书带出去?”
“不行!”
“此小可身具之三百脉石并全部灵材法料,还望前辈笑纳。”
“嗯!小子,不错么!书,你可以带出去,不过不能泄露了让他人知悉!”
“是!小可明白。”
于是剑川便在前面三室仔细阅读,可谓如饥似渴!到了第三日,剑川行出来,前去那大管事老东西那里候封。大管事那老东西所居处乃是一处介子洞府,整个为一道法器,虽不十分有灵性,然却是甚为不错的法器呢。剑川行至那门首,对了一介童子般模样小修道:
“师兄,可否通传一声,小可剑川候召。”
“嗯,你便是那缩头乌龟么?悄悄藏了苟活而出的么?”
“呃?这······这从何说起?”
“哼!我最是瞧不起贪生怕死之辈!等着!”
“是!”
那剑川虽然气愤,可是那里敢显露出半分?便是恭恭敬敬侧面而立,候在那大管事老东西洞府门首。时候一点点过去,剑川只是静静儿恭候。午时有数位女修端了灵果珍稀并一壶灵酒,虽然那酒壶加封,可是其散发的酒香味儿仍旧蔓延而开。剑川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双目只是紧紧儿盯了那酒壶。
“咯咯咯······这位傻蛋儿真逗!”
一女修讥笑了进去那介子洞府。黄昏时分,那位童子终于过来,对了剑川道:
“老爷唤你进去哩!记着便是你此时才来的,莫要说差了!”
那剑川忽然有些恼怒,可是想一想此刻境遇,叹口气进去了那洞府。
外若陶土,内却是金玉铸成,那介子洞府果然金碧辉煌!剑川诧异四顾,看了一道道法符神文符篆雕琢其上,还有真言法咒闪动了金色毫光,映照的此地洞府神妙异常!内里一座三层小楼,其是为主楼,左右两边白玉围墙,其上灵光骇人,显见的不凡。剑川只是东张西望,随了那童子进去,那小修观视此景,鼻中一声冷哼。
“乡下匹夫,果然粗陋卑鄙!”
“啊?小哥何意?”
剑川闻言不喜。
“哼!”
那童子却是一声冷哼,再无言语!
小楼底层,乃是一个大厅子,书房一般模样,剑川入去时,那大管事正悬腕捉笔,在一张宣纸上书画。剑川不敢言语,只是静静儿躬身而立,眼睛却是瞧得那书法,果然不素!圆融却乎得力道之实,张扬却乎无有跋扈之嫌,金钩银划,入木三分!不过以剑川观之,那字却是少了三分灵气,二分鲜活之生机!不能算作上乘之作。那大管事写完了字,仔细印了章,而后左右观视半晌,方才洗一洗手,回至太师椅上坐地,吃了一口童子递上一杯茶水,而后抬头冷冰冰道:
“是让你此时来么?”
“小可来得早,不敢打扰大管事老爷,只是悄悄侍立门首不敢入!”
那剑川跪伏地上陪了小心道。
“嗯,罢了!下不为例!”
“是!”
剑川缓缓起身,弯了腰,静静儿听此修令谕。哪里知道其却是不紧不慢,一口接了一口饮茶,直到一杯茶水几乎精光。
“剑川,即日起,你便是我天门内门低阶弟子了,享受内门弟子一切福利。拿了我的令牌去九原吧,往后你便在九原修行吧。”
“是!多谢大人!”
于是剑川起身拿了令牌往九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