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看了一眼小武,苦笑着回答道:“虽然也未必会有你说的那样直白,但本质上却是差不多的样子。法海上人问慧能大师去后衣法当交付于谁,也就是直接问慧能拟定的传人到底是谁;慧能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什么在他灭后二十多年以后会有邪法扰乱天下、污蔑他的法统,到那个时候自然会有人挺身而出,不惜生命地定佛法是非、树立禅宗宗旨,而那个人就是得到慧能真传的正统传人了;最后,慧能又对众弟子吩咐说‘法,今日已经付了;衣,尊达摩祖师之意,不再续传’。”
“他倒是想要继续传了,可衣钵已经分了家,木棉袈裟早就已经不在他的手里了,他拿什么传那!”小武冷笑了一声,揶揄着继续说道:“而且他这个大饼画得也真够远了,非得要等到二十多年以后才能知道谁是他的正统传人吗?其实不用他说我也能找出来!看看在他的那一群徒弟里面年龄最小能熬二十年的是哪几个,其中平常佛法修为表现最好的又是谁,那个家伙十有**就是慧能最终选择的正统传人了!”
老李闻言哑然失笑,连连点头称赞道:“不错,有见地!当时慧能那么多的弟子们想来应该也会有些人跟你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丝毫证据可以证明他们的推断;但我们身为后世之人自然早就已经知道了真相,最后继承了慧能大师真传的自然就是那位闻听其将死之讯息毫不动容的神会和尚了。”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老李继续开口介绍道:“在慧能大师入灭之前的几天,据说曹溪山有‘异香氤氲,山崩地动,林木变白,日月无光,风云失色’等一系列异兆;等到了八月初三夜半三更之时,慧能大师在新州国恩寺‘奄然迁化’,其躯体‘端身不散,如入禅定’,成就肉身佛果。由于在前一年,慧能大师就已经回归了新州国恩寺并命人在该寺造塔,似乎有在那里入灭埋骨之意。待其入灭后,当时广州、曹溪和新州三方为争奉遗体产生了一番激烈的辩论,最后终于达成了焚香的协议,所谓‘香烟指处,师所归焉’,结果香烟飘飘袅袅地指向了曹溪,慧能大师的遗体方才得以从新州国恩寺被迎回曹溪按照仪轨安葬。”
“那个……李大师,按照您刚才的说法,慧能大师是南宗的代表,他所持的‘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顿悟法门,难道是在他入灭之后才被发扬光大的吗?”被冷落半天的田秘书长终于逮到了一个可以提问的机会,举起了他肉嘟嘟的胖手好奇地问道:“难道就是您刚才所说的那位所谓正统传人的功劳吗?”
“不错!正是因为后来的神会和尚积极弘扬南宗禅法,与北宗僧众产生了不可调和法统矛盾,进而造成了渐顿之争的白热化。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次争论,就是发生在滑台大云寺的无遮大会之中,在那之后,通过对南北是非的辩论,彻底奠定了曹溪禅在禅宗不可动摇的地位。”老李心驰神往地讲述着过往的历史。
圆滚滚的田秘书长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道:“李大师,听您这样的说法,那位神会和尚应该是一位很有名气的大德高僧啊,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我却从未听闻过关于他的事迹呢?就算因为事情发生在唐朝那么久远的一个年代,历史也不复旧貌,但最为知名的大德高僧们总会在史书的各种篇章里留下一些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却不知道这位神会和尚为什么最后却是如此的籍籍无名呢?还请李大师您为我解惑!”
老李摆了摆手,谦让了一番之后,却看到张扬、小武跟花生小和尚也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尴尬地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对神会和尚有些兴趣,那我就在法门寺这处千年古刹之中班门弄斧一次好了,给你们讲一讲神会和尚当年所做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据说神会和尚俗家姓高,是唐代襄阳人,家境良好,童年时博览群书,如《五经》、《老子》、《庄子》等皆能体会书中之妙;后来在在《后汉书》中得到佛教东传的记载,便对佛教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并在十三岁时毅然拜别双亲出家为僧。一开始,他师从国昌寺颢元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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