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两人,他们看见李牧后,右边的一人问道:“敢问这位师叔来我符箓部何事?”
李牧那间绣有符师印记的法衣在北泉山之时就被毁掉,此时他身着的衣服乃是普通的化凡弟子法衣,这两人以前又没有见过他,便以为他不是符箓部之人。
李牧淡淡一笑,也不在意,默默的从储物袋中取出自己的玄晶符师令。
那两人见到这符师令以后,脸色都是一变,急忙施礼。
李牧略一摆手,自顾自走进符师大殿中。
空无一人,大殿内的的桌椅等物摆放得十分整齐,一如三年多以前,自己第一次参加符师考核之时。
三年闭关,李牧每日都会尝试绘制一种全新的灵符。依靠其强大的神识之力,往往一张完全陌生的灵符,不管其符印如何复杂,他在观看过几遍后,都能完全将之记下。
而动笔绘制之时,他那一种奇怪的天赋就显露了出来——三年多的时间,李牧学习了一千多种灵符,每一种灵符的符印他都能在观看一定的时间后,将之完美的复制出来。
而且从他手中绘制而出的灵符,依旧有很大的几率成为上阶。出了少数排名在一千以内的灵符他花了不少时间去默记其符印以外,那些排名在一千以外的灵符从观摩到绘制出来,往往最多花费他一个时辰的时间。
从那一次画符的恍惚过后,迄今为止,除了有意为之以外,李牧绘制灵符时一次都没有失败过。对他来说,每一次绘制灵符的区别,就在于那灵符的品质,究竟是上阶还是普通而已。
这绝非任何天赋能够说明的异常情况,李牧心中清楚,从贵安之事到自己莫名的一梦,再到元灵珠的出现,他这一生就似乎被冥冥中的存在给改写了。
自己在符道上的天赋,或者都不能说是天赋,而是近乎于本能的一种能力。
金冲及关于自己乃是“天选之人”的论调,他表面上虽然不以为然,但其实在内心深处,已经是默认了这样的说法。
区区一介书生,怎么可能拥有元灵珠这样的神物,而且还能避开天道之力,如此肆意的窥测符箓之道却不受干扰?
虚无缥缈的气运机缘与冥冥中的意志在他身上投下了一种怎样的关注和期许,李牧毫不知情也无法想象。他一直在避免着自己思考太过,只是埋头苦修,因为思索得越深,他就会越发发现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唯有强大,唯有强大到一定的程度,他才能看清楚这一切疑云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不懈修行,越过万座高峰,走遍诸天万界,找到自己的仇敌,查明一切的真相,便是他的目的。
至于他的结果究竟如何,他远远未知,也根本不在意。尽人事,安天命而已。
能够活着,还能够修行,这便是上天赐予他最大的恩惠,不至于泯灭掉他最后的希望。
李牧独立符阵大殿之中,听着外面渐渐嘈杂起来的脚步声,心中恍惚不已。
这一切的一切,真如梦似幻般。
他多么希望此刻真正的自己躺在自家的葡萄架下,听着夏天聒噪的蝉鸣声入睡。家中父母尚在,一切亲旧尚在,故乡还是那个熟悉的模样。
而现在这个站在符师大殿中,等待着众多“仙人”前来考核的自己,乃是那书生看了野史小说后的荒唐一梦。
只片刻后,他自嘲的一笑,收起眼中复杂的神色,朝着符师大殿外看去。
两扇敞开的大门外,匆匆忙忙的走来了十余人。
为首的五人中有三人身穿青袍,其余两人身穿白衣,他们的衣服上都绣有复杂的符师印记。这几人修为不一,但是年纪看起来都差不多,都是一副白发苍苍的垂老模样。
他们的外表虽然苍老,但是走动起来却都十分快速,快而有序的进入大殿之中。
这五人后面各自跟着一到两人,想必都是他们的徒弟了。
十余人一齐进入符师大殿后,都看到了负手立于其内的李牧——倒有一大半人都认出了他来,不过他们先前都收到了消息,都没有在脸上露出多少惊奇之意。
五名符师各自无语,寻了个位置坐下,等待着更多人的到来。他们的弟子中却有几人不认识李牧,再加上年纪比较轻,好奇心比较重,都拿眼睛小心翼翼的去看他。
李牧一概不理,闭目养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