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整出一副特孝顺的样,汪晓东差点没把这个小护士迷个七荤八素,那小护士完全枉顾我和张代的存在,双眼冒星星把自己的手机给了汪晓东。
把手机捏在手里,汪晓东苦思冥想了好一阵的样,他慢悠悠拨号间,问了小护士病房号,等到电话接通他干脆利落报上地址,然后又说:“就近找几个漂亮又玩得开经验足的鲜货送过来,越快越好。”
把手机递回给一脸懵逼的小护士,汪晓东一改刚刚的热情,他语气淡淡:“美女你应该挺忙的,忙你的去吧。”
小护士云里雾里的前脚一走,汪晓东这厮后脚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和张代:“哪个傻逼把我送到这种破地方,病床才踏马的一丁点大,连搞个女人的空间都不够!”
与我面面相觑几秒,张代的嘴角一抽,他皱着眉头酝酿有一阵:“汪晓东,这里是医院!”
吊儿郎当的,汪晓东的肩膀连连抖了几下:“你看不上眼就滚出去,我没逼着你们留在这里。”
我见张代眉宇间的皱褶越来越浓,我只得再伸手揪揪他的衣袂。
这才按捺住,但张代的嘴角仍旧抽搐得厉害,他将声音微微一压:“唐小二,不然我让李达先送你回去休息。”
我还真的怕我不在场,这两个傻逼互相呛着呛着又干起来,于是我摇了摇头,丢给张代一个先等等,静观其变的示意。
即使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当一群莺莺燕燕涌进病房,她们身上喷洒着不同的香水混合在一起不断往鼻子里面钻,她们化着浓妆的脸上摆着各种娇羞谄媚的表情,再嗲声嗲气围着汪晓东像麻雀似的吵吵嚷嚷,我真的快要疯了!
至于张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铁青着一张脸,他掏出手机似乎是想打电话给李达,那些狂蜂浪蝶可能是受到了汪晓东的暗示,竟一个劲围上来,伸出咸猪手想要摸张代!
眼看着张代就要被这群妖艳贱货上下其手,我赶紧贴着他想要阻挡那些不断伸过来的咸猪手,无奈我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势单力薄,而那些女的战斗力分明惊人!
可能是怕我被拉扯受伤,张代的脸色更阴沉,他用手臂急急环住我:“都给我住手!”
张代的声音不算特别大,但气势挺足,那些女的滞了滞,都暂时定住了。
僵持一阵,汪晓东坐起来,他靠着床头悠然自得,唯恐天下不乱般:“怎么都停住手了?怎么,怕我汪晓东罩不住你们还是怕老子没钱买单?谁能帮我把张先生摸硬了,我奖励两万。”
这些女的应该都是在欢场混久了,也可能是有汪晓东撑腰,她们的胆子又肥起来了,循着汪晓东这话,她们有几个居然敢弯腰下来,手直袭张代的下。半。身!
在越发混乱的局面中,张代拥着我一路移步,移着移着,我们就到了门外。还有好几个女的不要脸的跟着出来,还想继续偷袭张代来着,而这时汪晓东又发话了:“小妞们,都回来,外面那个傻叉他不解风情的,都回来好好伺候老子,把老子伺候高兴了,老子每人发五万。”
一窝蜂的,那些女人重新涌回了病房里,没一阵,里面那些咿咿呀呀的娇笑声源源不断刺入耳膜,那些笑声还越来越暧。昧旖旎,有些跟岛国片里面发出来的无异。
特别尴尬,我瞅了瞅张代:“额,汪晓东他有病。不然我们找医护人员过来,把这些女的驱散算了。”
鬼知道汪晓东的耳朵怎么那么灵的,他在里面咬着我的话尾音:“呵呵唐二你以为医院你家张总开的啊,我人缘好,我住院了,我那些美女朋友不能过来探视探视我?呵呵真好笑了!”
扶额,张代团起我的手,他放轻声音:“我们留在这里,汪晓东他一时半会不会消停,我让李达过来打点吧。”
在一楼大厅等来李达,张代简单给李达交代几句,他就用他的外套裹着我,拦了一辆的士。
我刚刚坐好,张代让司机先把车开起来,他用手过来揽我腰,说:“唐小二,我要回去喂小宝吃点东西,不如我们去香蜜湖?”
得到我点头,张代这才给司机报上地址。
在车的极速飞驰中,张代贴得我更近:“唐小二,我走开去买东西那阵,你哭过?发生了什么事吗?汪晓东说什么把你惹哭了吗?”
胸口顿时一涩,我下意识抬抬眼帘扫了前面的司机一眼:“那个事,我们回去再说。”
是的,我怕。
我怕即使坚毅得像张代这般似乎在喜怒哀乐这四种情绪中,永远喜欢将哀这种情绪剔除在他的生命之外的男人,这个努力用坚韧来掩盖他的孤独脆弱的男人,会在出租车里落泪,思潮翻涌到不能自己。
我不忍让一个与他素昧生平的陌生人,目睹他的脆弱。我也怕他在这陌生人面前,不敢恣意挥洒他的情绪更迭。
好在张代他并非是那种完全没有自控能力,让他的好奇心凌驾的人,他摸了摸我的手背:“嗯,听你的。”
下车之后,在外面吃了个早餐,张代还是用外套裹着我,我们像连体婴儿般回到了家里。
张代也没急着再次追问我,他帮我拿我的手机插上电源,帮我开了机,又说医院病菌多,让我去洗个澡。
我带着一身水汽回到一楼大厅,小宝已经喂了,它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时不时看看我,一副生怕我跟它抢吃的那模样。
它分明可爱到极点,可我越看它,越觉得感伤。
不自觉的,我的手指绞拧成一团,我拼命动用着脑细胞,想要酝酿出一些稍微委婉的言辞润色一番,再把汪晓东告知我的一切,转述给张代。
然而可能越是重视,我越是一阵阵的混沌,一直到张代开门出来,我还是全无头绪。
径直走过来,挨着正抓心挠肝的我坐下,张代的手覆上来:“唐小二,你发什么呆呢?”
我用手摸了摸额头,再看着张代的侧脸,我忽然觉得纵使有所残酷,但对于张代而言他一直对没能赶在奶奶临终前见她最后一面耿耿于怀,说不定这些残酷会是解开他心结的钥匙。于是我索性把心一横,把神情一敛作出庄重之色:“张代,你不是问我怎么在医院哭了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原因。”
说完,我主动伸出手抓住他的手。
大概是看我过于认真,张代的神色顿时一绷:“唐小二,该不会是汪晓东说了什么,惹得你忽然又想跟我分手吧?”
我正要摇头来着,我被张代放在电视柜那边的手机突兀尖锐叫了起来。
可能是真的怕我说出什么让他畏惧的话来,张代突兀把他的手抽出来,他腾一声站起来:“唐小二你手机响了,我去给你拿过来,你还是先接电话。”
我看穿了张代的逃避,我不忍直接戳穿:“这会打过来的,指不定是推销电话,别当一回事。你先过来听我说。”
我说话间,张代已经把我的手机拿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唐小二,电话是你哥打来的。”
我哥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涉及到家里人我的想象力总是太过丰富,还要往一些不好的方向想,循着张代这话我的骨头有丝丝凉意扣入,我飞快蹦起来冲过去把手机拿过来急急接通就凑到耳边:“哥…”
我才刚刚吐出一个字,就被那头说电话的人粗暴地打断了!
打断我说话的人,压根就不是我哥!他而是唐琳的亲爸,我的亲大伯唐华辉。
他张嘴,就是对我狗血淋头的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