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中午我刚刚吃完饭,戴秋娟就微信我:唐子,快递的包裹已到,我把它拿给汪总了,告诉他你送的,他没啥表情。不过汪总还让我今晚一起帮他庆祝生日来着。拓峰的老员工告诉我,基本上被汪总邀请吃他生日饭的下属,除了有大餐吃还有不少于一千块的红包收,哈哈哈这样的老板给我来一打都不怕。
真是让我大跌眼镜,我有些郁闷回复戴秋娟:我真的难以置信,汪晓东会那么大方。麻痹之前一起吃饭,他除了宰我就是宰我,小气吧啦得要命。
我前脚才吐槽完,汪晓东后脚就给我打进电话了。
他好歹今天是寿星呢,我再怎么不爽他像个傻叉似的捧着吴邵燕的大腿小腿的,我还是把电话接起来,第一句就说:“汪老板,生日快乐。”
汪晓东却是完全的不领情,口气很冲:“我快乐你个大头鬼!”
我早习惯汪晓东皮毛大点事就能咋咋呼呼就差窜天的性格好吗,更何况今天他最大我自然不会与他计较,我调侃的口吻:“快乐的方式可以多样性,有大头鬼给你快乐,那也可以很快乐咯。”
果然也就炸那么几秒钟,汪晓东的语气稍微放缓:“我再好的心情,都被你送的那破礼物给毁了。你是故意的吧?你故意想要让我心情不爽是吧?唐二你可以啊,就因为前两天我插在你跟小邵燕儿中间多嘴了两句,你就报复我是吧?”
我嘴角一抽:“我承认几袋狗粮拿出手,确实是轻了一点,可毕竟它实用啊,怎么就破了?我要真的想报复你,我就特么的给你送炸弹了!”
汪晓东声音一沉,他特不悦:“我艹,我踏马的不吃狗粮啊,你送袋瓜子花生我还可以拿来斟酌个二两小酒,你麻痹送几袋狗粮,是骂我汪晓东是条狗啊,还是你直接把我当狗看待了?我怎么着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吧,你居然这样侮辱我,妈的你的心怎么那么毒!”
差点没被他噎死,我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傻?你大爷的不是养狗吗!我那狗粮是送给你家肉松包吃的!你能不能把你的被害妄想症藏一藏掖一掖,别动不动就把人想得那么坏?又是你特么的嫌弃我穷,嫌我就算送礼物估计也廉价得让你提不起劲,我好不容易想到这么个有创意的,被你硬生生曲解成这样,我很醉你知道吧!”
那头沉默了足足有两分钟,汪晓东才讪讪然的:“哦。”
停顿了一会儿,汪晓东嘀咕着:“谁让你没留个卡片,备注这个是送给肉松包的。这也不能怪我自作多情认为你送给我吃的吧。反正这事得怪你,不怪我。”
看着平时猴精猴精的一个人,此刻傻逼得跟智障似的,我实在是无力吐槽,我真不忍心再告诉他这快递还是张代帮忙打包发过去的,省得他再炸一次。
而既然汪晓东生日没有请我的意思,我也乐得不用面对着他,省得我窥见他面对着我捉襟见肘的刻意又会对他燃起愧意,于是我说:“得了汪老板,我再次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要休息一会好上班了,先这样哈。”
很快,汪晓东含着嗓子:“慢着!等一下!”
我疑惑道:“还有事?”
徒然变得神秘莫测那样,汪晓东笑:“唐二,难道你就不好奇,星期一那天小邵燕儿怎么会在拓峰吗?”
怔了怔,我随即:“拓峰又不是我开的,她为什么在那里关我球事!”
就跟炮竹似的说炸就炸,汪晓东声音一下子提高几个度:“我艹,你到底是不是个女的,你有点八卦心行不行!你这样,就算我好心好意想给你分享点啥,我都觉得我汪晓东就是一贱骨头。”
真的,到目前为止我觉得我走过最不按理出牌的,就是汪晓东的套路。
有时候我丫丫的想从他嘴里面套点啥,他精得半死不活嘴巴严密得跟被针线封上了似的,而当我认为有些事平常得不值一提,他反而整得跟什么世纪大爆炸那般。
可不得不说,我还是容易被他套路,在他这番故弄玄虚下,我的好奇心还真的被勾起:“那行吧,那你给我说说,吴邵燕去拓峰做什么,行了吧。”
六月天般说变就变,汪晓东转眼嘚瑟起来:“你现在想知道,我还不乐意让你这么轻而易举如愿了,你想知道的话,求我咯,喊一声汪哥哥来听听先。要柔情似水喊我汪哥哥。”
我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一地:“你爱说不说,不说我挂电话….”
卧槽,汪晓东这个傻逼,他居然先于我一步,把电话给挂了!
握着手机我就像是站在出风口似的,凌乱得差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想想以汪晓东的性格,这会儿我再打过去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他肯定会不遗余力给我吃瘪,而且他不可能再那么轻易满足我的好奇心,我还省得自取其辱了。
拼命努力好一阵,我才把被汪晓东扰乱的心绪收敛起来,我上去微信给戴秋娟嘱咐几句,让她去吃生日宴就吃生日宴,别喝太多。
戴秋娟很快回复我说她也就跟我混一堆,才敢瞎喝酒。
我看她觉悟挺高,就没继续啰嗦,让她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几天享受够了张代给予的喂猪式的幸福生活,即将下班前我寻思着打个电话呼叫他赶紧过来为本大爷做牛做马来着,不想张代的电话倒先过来了。
他说今天有个海外的客户忽然拜访,他得把人领到惠州工厂去遛一遛,得晚一点才回深圳,让我好好吃饭啥的。
得,挺有全世界都在忙,只有本大爷闲得要死的感觉,跟张代聊完电话之后,自觉无聊的我最终留在公司加班。
工作这玩意,尤其是做工程的,还真的不愁没事干,总之要开了个头,时间哗啦啦就过去了。反正等我忙完手上那一拨回到家里洗完澡,我瞅瞅手机,十点已过。
捏着手机,我先给近来心情郁结的谢云发了个搞笑段子,又给郑世明分享了个他那种沉稳老干部喜欢的心灵毒鸡汤,我再问戴秋娟吃喝成啥样了,啥时候回家。
谢云和郑世明很快就回复我,我的手指就像跳大神似的轮番切换着与她们扯淡了几句,等我把这两个天好不容易聊死了,戴秋娟一个逗号都没给我回。
没作多想,我只当她是在汪晓东那种富二代的土豪生日宴上吃喝玩乐的东西太多,她腾不出手来跟我瞎哔哔,我于是把手机放下,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蒙,思维到处畅游。
忽然,我的手机震了震。
我忙不迭抓起手机点开,给我发来信息的是戴秋娟。
准确来说,是戴秋娟的手机号码。
她说,唐二,我在洲际大酒店,我喝多了头好晕好沉,你快过来接我。
我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我几乎是在一秒之间就能断定,给我发这个消息的人,压根就不可能是戴秋娟!
因为从我和戴秋娟的友谊生根发芽的那天起,她从来没有再喊过我唐二!而且戴秋娟她最近是能省就省,我既然在微信上呼她,她有什么事断然不会再另发信息,她只会选择微信这种沟通渠道!
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我第一反应是拨了电话过去,但那头很快提示无法接通,我直觉这是戴秋娟的手机被动了手脚,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直接质问对方到底是谁,却生怕戴秋娟这会儿已经身陷囹圄,我这番质问会将她置身更危险境地,于是我装作压根没有嗅到其中怪异似的回了个信息过去:好啊,你在哪个宴会厅?
没想到,再回过来的信息就像是寒冰般刺入我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