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治理手段高明,寿州之富庶,堪比元大都!”刘福通自元末起兵以来,从未见一处未经战火洗礼的城池,更未见一处人口稠密的城池。
刘福通经略的土地连年征战,百姓逃离,赤地千里,荒无人烟,寿州与之相比较,越发显得富庶繁华,而百姓对郝仁的爱戴,真真是‘如父如母,如兄如弟’一般。
“大丈夫,当造福苍生,我等起兵的目的,不就是让百姓过上富足安定的生活,幼有所养,老有所依,既然眼下就可以做到,有何必等到日后呢?”郝仁停下对百姓的挥手,偷空与刘福通道。
刘福通本来面目上挂着的一丝微笑,瞬间阴晴不定,他感觉受到郝仁莫大的讽刺,竟然不能再发一言。
“这人是谁啊?”有市民惶惑的问道。他的同伴摇摇头,“不知道,没见过!”
“他与大元帅并绺而行,想必地位尊贵,可能是大元帅手下的某个将领吧!”又一市民猜测道。
“你看他瘦的跟猴子一般,眼睛突兀的像牛玲,简直是饿死鬼托生一般,大元帅手下怎么能有这样的将领?”
刘福通,曾经叱咤风云的红巾军天下兵马大元帅,如今与郝仁并绺而行,居然无人认识,刘福通听着市民的嘲讽,要多落寞有多落寞,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但是,刘福通很快就发现,不被认出来发,反而比被认出来好。
“这是刘福通,就是他,抢了我家的粮食,还将我父亲杀死!”
一个人喊出刘福通的名字,马上有更多的人认出来刘福通。
“就是他,没有守住颍州,让我全家惨死在蒙元的屠刀下!”一个身穿绸缎的汉子怒道。
“就是他,呜呜,蛊惑我儿子入什么明教,现在连尸首都找不到!”一个老者垂泪道。
“我家的田,都被他的手下给瓜分了!”一个身穿裋褐的小贩捏着秤砣道。
“魔鬼!”
“刽子手!”
“屠夫!”
庆丰军吸纳的百姓,大部分来来自于刘福通地盘上逃散的百姓,一旦刘福通被认了出来,背井离乡的百姓骂声一片,有的说,没的也说,纷纷将难听的话语来咒骂刘福通。
刘福通这哪里是与郝仁一块享受百姓的爱戴欢呼,简直比下地狱还要难受。他此时恨不得找一个地缝躲藏起来。
诉苦之声越发强烈,更有捏着秤砣、爬犁的百姓,拦住庆丰军前进的马匹,要将刘福通就地绳之以法。
郝仁没想到百姓如此激动,居然敢在郝仁前面拦住马要击杀刘福通,百姓不是受了谁的挑唆,便是已经被庆丰军宽松的法度娇宠坏了,居然敢对庆丰军大元帅无礼。
“诸位!诸位!”郝仁在马上向百姓们抱拳,叫骂之声,戛然而止,郝仁才续道:“刘福通反抗蒙元的暴政的忠勇之士,若非其大军在北面抵挡住蒙元的进攻,庆丰军又焉能有太平发展的时机,诸位又怎么能在寿州安居乐业呢?”
“那他也不能抢我们家粮食啊!”
“那他也不能分我家土地!”
……
“刘大帅纵然有些过,却不能掩盖住抗元的大功,其抗元的功劳至少要有七分,其过失也不过三分罢了,诸位还是不要太过于难为于他了,他昔年曾经是我义结金兰的兄弟!”
“咳咳!”刘伯温干咳一声,示意郝仁:‘刘福通此时已经是落水狗,不要跟他太过于亲近,容易引起百姓的连锁嫉恨’。可是已经晚了,郝仁话已经出口了。
那些受刘福通兵火之害的百姓迫于郝仁面皮,才肯让开道路,放郝仁大军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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