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需要缴税吗?缴的税归谁管?……”
游方经过富庶的青州之地,这里自古以来就受到上天的眷顾,民风开明,文化发达,有三个国家立足万年未倒。可是现在,人们对未来感到迷茫,没有国家与制度的生活他们不能想象。
“不能买卖人口,不许私斗,不让赌博……娘的,老子以后怎么活?”
“大哥?咱们散伙了吧,听说神教的执法开始扫荡前面的牛角山了,但凡做强盗的,都是斩立决啊!……”
游方有些小法术,在两个苍茫山小道士的护持下,悄悄走过荒山野岭,听到了落草为寇的强人的对话。
对与错,极端与多元,宽容与狭隘……各种矛盾的故事正在神州大陆的各处上演着。游方觉得,有些事情或许未必是姚不惑的真实想法,但层层传递之后,等好不容易到达了最底层的凡人这里,多少都变了样。
无论是富庶开化之地,还是是野蛮落后之地,反对姚不惑与圣火教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不仅在凡人当中,各个修行门派也在蠢蠢欲动。尤其是不久前圣火教总坛被崖山以及道门南宗捣了个稀巴烂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一个模糊的信念开始散播:人们似乎开始期待有人能振臂一挥,然后将圣火教清除掉。
就在这种情绪处于最微妙的时候,凶残嗜血的狂魔突然从遥远的北方冲入了凡人的视野。
生吃活人,吸髓食脑,拆筋剥皮……各种恐怖的传说犹如春风中的野草,越长越高,也越长越茂密。更像是温泉里的泡沫,搅动得越快,涨得越大。
终于在狂魔进入中原后的第七天,这种恐惧压碎了人们心头对于圣火教的不满,求生的欲望压制住了其他的念头,人心开始收拢。
游方一路走一路听,忍不住对身边两个不耐烦的小道士上了一课:“圣火教如此擅于操弄人心,这可比咱们道门强了万倍。姚不惑不称神,谁还可以称神?……”
……
跟着狂魔一路南下的南明离火剑宗,北溟剑宗以及无道原群妖,他们彼此保持着距离,没有再一次发生火并。
而狂魔一路烧杀抢掠,吞吃生人无数,法力不断高涨,声势越发惊人。老狐狸南宫奉天突然发觉,在这么下去,狂魔会成为一个难以狙杀的对象。到时候姚不惑只要指使这个狂魔反戈一击,便能消灭任何敌人。圣火教的威胁突然又变得实质化起来。
不仅是南宫奉天,北溟剑宗的吴智也有了同感,但是他却在出手消灭狂魔与静观其变之间左右摇摆不定,毕竟附近有强敌窥视,容不得他轻举妄动。
战斗是一件需要激情的事,一旦停下来让冷静占据了上风,想要再次重新开始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与吴智以及南宫奉天摇摆不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直在暗中静静观察的崖山追天道人。他带着五十多位崖山大道士隐在九天之上看着远道而来的狂魔,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圣火教的姚不惑不会半路冒出来,比自己更早地斩杀狂魔。
凡人的崇敬,正是现在的崖山最需要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