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起:“你就是盐帮的帮主?哼,余姚谢家的女人,你也敢惹。看来盐帮上下想是要灭门了。”
潘吼闻言一个机灵,衰老的记忆突然变得灵光起来了,忽然想起十八年前的一件往事来。
十八年前,一个出身余姚谢家的少女,一路沿着运河北上,四处挑战各地将官。
各地将官被打得抱头鼠窜,闭门不出。
当时还闹了好一阵笑话,江湖中人直道江南的官兵全是绣花枕头,不甚一击。
只是这谢家小娘后来就没音讯传出了,也不知是嫁人了还是怎地。看这小娘不过才二十岁左右,应当不是那位小娘才是。
莫非是那位小娘的女儿?若真是余姚谢家的官家小姐,还是不惹为妙。免得麻烦上身,真的有灭帮之忧。
潘吼人老江湖老,整个人鬼精鬼精的,立即改口道:
“啊呀呀,真是的,我老人家看这天气秋高气爽,心情正愉悦着。却突然在半路上,见着你这位小仙子冷着一张小脸儿,想是因为情郎不见了。于是特地上前来跟你开开玩笑,逗逗开心。小仙子万万不要动气啊。气坏了身子,小心情郎移情别恋,就不好了。”
谢幼娘冷哼一声,说道:“你这般鬼话骗骗小丫头还行,却骗不了贫道。尔等盐帮之人,于江浙之地欺男霸女,好不恶毒。今日犯在贫道手里,岂容尔等轻易离去。”
潘吼听了心中郁闷之及,忙装出一副可怜样说道:“小仙子,你行行好吧,就原谅我老人家一时之口误。你看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黄土都埋了一半,你又何必与我这半死之人计较呢……”
谢幼娘不禁迟疑起来,盐帮虽然横行霸道,但真正的大恶不显。
而且私盐的价格便宜,质量也更优,让百姓更易购买。较之半沙半盐的官盐,不知好上多少。
虽然对国家的税收不利,但总比便宜了两江两淮的那批蠢虫要好。
于是长叹口气,说道:“也罢,看你年老可怜,便饶你一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盐帮上下多年来也做了不少的恶事,你这帮主总是有管理不善之罪过。今日,你就在此断指发誓,盐帮此后,当洗心革面,永不为恶。贫道就饶了尔等。”
潘吼迟疑的张开双手,养尊处优了多年,岂能受得了这断指之苦。
犹豫了好一会,从头看到尾,也不知该断何指为好。
最终,不禁狞笑道:“小娘皮的,给你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四下无人,这是杀人放火的好地方。对了,谢家那老匹夫谢迁,听说跟正德皇帝不和,已然辞官归乡了。你谢家没了官面上的身份,又与那刘大太监为敌。老子就算是掠了你,谢家又奈我何。”
说着,大笑一声,翻掌向谢幼娘抓来。
这一爪并无太大力道,倒是速度惊人,想是不欲伤及谢幼娘。
施戴子上前一步,就欲以鹰爪功对之。
不料谢幼娘冷哼一声,拂尘一挥,后发先至,正中潘吼前胸。
潘吼的大手一顿,全身一抖,突然“嘚嘚”的打起冷颤来,全身委顿的摔落在地。
施戴子暗笑道:谢前辈的寒冰内劲,阴柔难防,而且十分的霸道,今日正好也让你尝尝滋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