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婆子和陈婆子的嘴比于侨预料中的更快。
次日一早,于侨梳洗完出门倒水时,竟见于花草红肿着一双眼睛,穿着件不知道哪儿找来的破旧宽大的粗布衣裳,在寒风簌簌的严冬下,冻得缩手缩脚费力的扫着院子。
毕氏撩起窗帘子,看着边唰唰扫地边停下来哈气暖手的于花草,满脸心疼的道:“老头子,这事你不能听那两个婆子瞎说,花草不是那样的人!”
“人家都亲眼看见了,平白无故的谁会吃饱了撑的的和她过不去,编造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来骗咱们!”于老爷子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心里是说不出羞愤和失望。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个祸害!
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出去面对整个于家村的老老少少?
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阿!
“我看呐,你不如托人给花草说个人家吧,这个家不是她的长久之所。”于老爷子重重泄出一口气道。
“怎么,为了那么个不真不实的谣传,你就真要把自己的闺女给赶出去?”毕氏立刻急了。
“先不提是真是假。花草一个寡妇总留在娘家住总不像个样子吧?我们两老了,不中用了,将来我们不在了谁看顾她们母女两?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不是不知道!”于老爷子说着,伤神的把头扭向一边。
如果说这世上毕氏能听进去谁的话,也唯有于老爷子了。
“我的儿阿,你怎么这么命苦!”毕氏心中并非不明白这个理,只是寡妇拖个孩子再嫁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是绝难找到一户好人家的,还不如就在娘家让他们老两口照应着。
毕氏感慨完,一面擦着眼泪鼻涕,一面凄哀的又道:“找就找吧,她如今在家的日子不多了,你就别为难她别让她干那些家务活了成吗?”
于老爷子顿了一下,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嗯。”
毕氏见状犹如得了什么****令,赶忙起身一阵风似的开门往外奔去。
“花草别扫了,快进屋里暖和暖和。”毕氏拽过于花草手里比人还高一截的竹扫把,往地上一丢,随即拉着她去后院的厨房烤火暖身子。
于侨转身将脸盆搁到架子上的功夫,再出来时就不见了于花草的身影,只那把扫把静悄悄的斜躺在院子里。
于侨看着那扫把,若有所思的转身回了屋。
她已经把那块遮羞布扯开,把事实赤裸裸的摊在于家老两口的面前,如果这样还不能引起他们的重视从而想法子处理,那她倒想看看等事情闹大了,一向珍爱脸面更胜生命的于老爷子要怎么面对人前的唾沫星子讥笑谩骂和人后的指指点点谣言非议。
多思无益,今天他们要去镇子上买年货,犯不着为于花草的这些破事坏了好心情。
镇子上买年货的人很多,于重田带着妻儿先去了人潮拥挤的菜市场,看着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人流,于重田只好将牛车停在外面,并留下于丰豪在外面看着。
“咱们要买什么?”环视着琳琅满目,应接不暇的各类生鲜菜蔬,身躯强健的于重田一面在前面给妻女开道,一面回过头拿不定主意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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