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否认,这字帖的历史介于东西晋和南北朝之间,这纸质的腐化程度是现代工艺无法百分百模仿的,特别是这么久远的字帖,能流传至今的少之又少,这一点我可以十分确定,你们呢?”李钧捧着密封袋看了一遍又一遍后才激动地说道。
洪秀秀的鉴定水平远不如在座几位前辈,她的才干是在藏品的运作经营之上,但经她手的珍品稀品不计其数,眼力还是有一定的,也知道这绝不是一件凡物,顾明岚和卫柏深有同感,卫柏也忍不住开口道:
“绝品,无可否认这是一件绝品,虽然我仍旧看不出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但这字帖的价值无可估量,云离小友这出手可是惊人之极,能否给我们介绍介绍。”
四人的情绪都很激动,相反云离却仍旧是进来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回答道:“我的鉴赏能力比不上各位前辈,但对这件东西的真实性和出处还是有相当的把握的,这只是一张古人随手写的便条,也可以说是一封家书吧,当时他在外游历,却很不幸遇上了战乱,担忧自身安危,也心系家人,于是才有了这封家书,这位古人的名字你们应该都听过,他叫王羲之。”
他这话就像是平地里的一声雷,将四人都惊得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他们都清楚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不止卫柏和洪秀秀两个外人震惊,连李钧和顾明岚也料想不到云离会拿出这么大的手笔,事先这家伙也没他们透露风声,这真是要吓死人不偿命。
“应该就是真迹了,你们看这几个字。”李钧对碑帖字画很有研究,是一位大行家,他指着字帖最右侧一列字,也就是这封家书的开头给众人说道。
卫柏馆长的专业领域不在这个范畴,但他的品鉴能力十分好,对很多收藏知识都是一通百通,在收藏界和学术界有大有名声,他也认同李钧的看法:“李老弟说得不错,有生之年能手捧着看一回书圣的真迹,可算是不枉此生了。”
洪秀秀的品鉴能力远不如三人,无法看出这是否就是真迹,但她很了解三人的脾性,既然李钧和卫馆长都这么说,那就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她也忍不住开口问道:“究竟有什么玄机,你们快解释解释吧。”
激动过后,李钧再次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指着最右侧一列字解释道:“玄机就在“官奴”这两个字上,书圣王羲之的第七子名叫王献之,在书法上的成就不亚于其父,尤其是草书秀润飞舞,影响至今,王献之的小名就叫官奴,而王羲之有一著名的书法作品名叫《官奴帖》,我专门研究过这字帖的资料,跟这上面“官奴”二字神态如出一辙,由此可见这就是书圣的真迹。”
“王羲之之所以被尊称为书圣,全因他的笔法精妙,行笔潇洒飘逸,笔势委婉含蓄,结体遒美,字骨清秀,点画疏密相间,无论是横竖点撇钩折捺,都极尽用笔使锋之妙,其代表作《兰亭集序》更是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这份字帖短短四十余字,全符合这些特征,也算是佐证之一。”顾明岚也补充道,她在字画鉴赏上的造诣也不浅。
“既然大家都判断出它是真迹,那我们就谈一下关于它的展览事宜,还有我的一点小要求吧。”这封家书字帖的真伪云离心中有数,不然他也不会郑重地拿出来,见众人都有了初步的定论,那他也发话道。
“当然当然,现在正品已经看过了,但我们还得要让专家团来再做一次确认,毕竟这是要展出的文物,我们要确保其真实性才能展出,这也是对公众负责,大概的事项李老弟和明岚已经筹备好了,不知云离小友还有什么要求,现在我们就再确认一遍吧。”卫馆长收回在字帖上的目光,换上更加客气的态度向云离询问道。
“既然钧叔和岚姨在帮忙筹备,那我就放心交给他们了,我希望能够尽快展出,在这段时间内,也要做好充足的宣传工作,等这字帖出展后,我会继续捐赠第二件,同样施为,到第三件的时候,西南博物馆再将捐赠人的身份公开,就只有这点小要求而已。”云离点头道。
这的确是小要求,不等卫柏馆长回答,洪秀秀就抢先保证道:“宣传的工作就包在我身上,只要这是王羲之的真迹,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世界各地,我们西南博物馆也将成为最瞩目的焦点,绝对不会让这绝世之作屈就蒙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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