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简云台更是感觉自己怀揣着一个巨大的地雷。
还是带着倒计时的那种!
他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坐立不安说“我我我,我其实听说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微生律哑声问。
简云台心道这是什么紧张中鬼扯出来的话啊,他不得已只能自己瞎编故事,“从前有一个女孩,她一直被继母和继姐欺负,明明有富足的条件,偏偏她不能享受。继姐还让她到山里去采蘑菇……”
救命!!!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啊,这是灰姑娘和采蘑菇的小姑娘串烧吗???
简云台心感窒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有一天,她在采蘑菇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落难的男人。她把男人带回家悉心照料,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这个时候继母拿着老照片跳出来,说男人就是女孩失踪多年的哥哥,坚决阻挠这两个人在一起……”
说到这里,简云台顿了一下。
微生律眸色幽暗,问“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打败继母,两个人幸福又羞耻的生活在一起了啊!如果不是微生律视线一直在简云台唇的位置游移的话,简云台一定能将这个瞎编的故事说完。
偏偏,微生律的视线像是夹着火光一般,被他扫过的皮肤,都宛若点上了火星子,瞬间变得过于灼热。
简云台张了一下嘴巴,又视线下移,同样看向了微生律的薄唇。
暖风携着硝烟的味道,穿插在他们二人之间,似乎带上了点如未熄火星般的拉扯感。昨夜的一场大雨之后,地面上都凝着小块小块的水洼,阳光一照,水洼便反射出他们的倒影,像是在水中纠缠在一起的亲密恋人般,比那看起来还要亲密得多。
微生律的唇形很好看,像是随时都带着笑容那般,软软的,看上去很好亲。
——等等!他在想什么鬼东西?!
简云台魂在前面跑,人在后面拉,好不容易才把被勾飞的魂儿拉回来。身前的微生律突然微微向前倾了些距离,大概一两厘米左右,又注视着他的唇,偏了偏头。
这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般。
咕嘟——
简云台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
再一次有“呼呼”的暖风从他们之间溜过去,然而这次简云台却仿佛闻不到硝烟味了,他的鼻尖全都是微生律身上的冷香味,像是雪山松柏那般,沁香扑鼻。
后背的擦痕紧紧贴着衣物,他小幅度动了动,那些衣物便在伤口上磨砺了下。
可简云台竟然感觉不到疼意。
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眼前人。
简云台不合时宜地、鬼迷心窍地同样向前倾了几厘米。像是对那个无声的邀请,递过去了无声的回应。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简云台的心跳出奇得快,就在他们即将吻上的前一秒钟,后方的废墟中传来“砰!”一声巨响。
似是惊雷。
简云台精神高度凝集之际,整个人都被这巨响声吓得一激灵,立即身形后仰退开。
他抓了一下自己的耳后,看了看微生律那双含笑的眼,顿感无地自容,便迁怒般转头怒视翻过废墟的神龛士兵。
“干什么?”
简云台的语气很冲。
士兵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发出了那声惊天巨响。等他重新爬起来的时候,前方两人已经退到了社交正常距离了。
他茫然看了眼简云台奇臭无比的脸色,“啊”了一声,说“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们,其他士兵已经找到了晴姐他们,还有黑客白。为了保证安全,陈博士建议我们立即出发。”
“……”
简云台起身,黑脸说“用不着通知。”
随士兵返回的途中,随军灵祟治好了简云台身上所有的外伤,他也没有理由继续趴在微生律的背上被人背着走了。
但他的脑子还是很混乱。
这算是什么?
他们刚刚算是什么?
微生律到底介意不介意啊?
如果真的介意亲缘关系的话,就不会来吻他了吧——虽然说没有吻上。
如果不介意的话,为什么简云台刚才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微生律脸色那般难看呢。
想不明白。
以往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简云台一般直接抛到脑后,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很想去想点其他的东西转移注意力,但脑海中一直萦绕着那个被打断了的亲吻。
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总是挂念。
“陈伯平到底为什么叫人来找我们啊!时间到了我们难道不会自己回去吗?”简云台脑子里想着这些,越想越愤慨。
被他暗暗点草的陈伯平,此时正站在一个装甲车旁边,唉声叹气。
简云台走过去,凉凉问“怎么了?”
陈伯平说“找到了黑客白。”
简云台这才正色起来,将方才心里的那么一点儿怨念压了下去。他眉头缓缓皱起,继续问“黑客白的情况很糟糕吗?”
陈伯平诧异看了他一眼,几秒钟后才猛地反应过来,说“不是,不是!别担心,他身上都是外伤,主要是……”说到这里,陈伯平长长叹了一口气,“主要是他昏迷之前,叫了一个名字,我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刚刚我还在和人商量,如果这个人是对于黑客白来说很重要的人,要不要顺便带回神龛。”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微生律同神龛士兵们交代了一下准备出行后,走了过来。
他平静问“什么名字。”
陈伯平迷惑说“沙、沙什么的。好像是沙微星?黑客白昏迷前叫了好几声。”
简云台“……”
微生律“……”
简云台问“鱼星草没有和你解释吗?”
陈伯平茫然摇头说“他翻了个白眼,走到装甲车里去治伤了。”
“徐晴晴呢?”
“嗨!别提了,士兵们发现徐晴晴三人的时候,这三人都窝在民房里。也许是被炮火波及到了,他们都已经昏迷了。”
简云台“……”
很好,他们都是竖着来白河城的。
回去的时候全都躺着回去了。
还有个胖子也是竖着的。
胖子抱着金金小跑过来,腾出一只手冲微生律伸了过去,龇牙爽朗笑说“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你是简大胆失散多年的亲哥是吧?我是简大胆最好的兄弟!”
微生律曾经在副本里见过胖子,还不止一次,可惜他记得胖子,胖子却认不出他。
这个节骨眼也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微生律只伸出手掌,浅浅回握了一下。
他温和又礼貌说“你好。”
微生律迅速缩回了手。
胖子也不介意——这人可是简大胆的亲哥啊!四舍五入也是他的亲哥了。
得好好的讨好一下。
想到这里,胖子恭维说“不愧是亲兄弟,简大胆长得像个漂亮瓷娃娃,你也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诶,我发现你们好像还长得有点像啊,都是两个眉毛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其实长得并不像,胖子为了恭维,胡诌了好一阵儿,对面的微生律却一直都没有接他的话,显得有些冷若冰霜。
胖子尴尬停嘴,给简云台使眼色。
——你哥咋回事啊,我说错话啦?
简云台撇嘴耸肩。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胖子更茫然了,他觉得自己这话没什么大毛病啊,夸人长得像还有错?
难道微生律不喜欢被说和人长得像?
可是像简云台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应该都是夸奖啊!
这时,陈伯平又唉声叹气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问简云台认不认识这个叫做“沙微星”的人。简云台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胖子就插嘴说“认识啊,怎么能不认识!”
他挤眉弄眼调侃说“前男友嘛。”
“!!!”这是震惊的简云台。
“!!!”这是震撼的陈伯平。
陈伯平压低声音,“所以那个让你失恋的对象,就是黑客白口中的沙微星?”
简云台心中大惊,悄悄偏过眼瞧了瞧微生律的脸色,后者静默站在他们的圈外,自始至终都像是一个清隽风发的局外人般。
简云台从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便转过头摆手说“不不不,别瞎说,我和沙微星没什么关系。这是个副本
c——”再解释下去就太复杂了,简云台连忙转移话题说“赶紧走吧。”
胖子笑呵呵勾住他的肩膀,把金金塞到了他怀里,说“难为黑客白竟然还念念不忘了,我都怀疑沙微星要是还活着,黑客白估计千辛万苦也得把你送回那个副本里。”
“……”
简云台看了眼胖子,仿佛看见了这个呆子的遗像挂在墙上的样子。
怎么越说越踩微生律的雷点啊!
这时候,微生律终于出声,他平静转头看向陈伯平,问“黑客白什么时候能醒?”
“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和他聊一聊。”
陈伯平“啊”了一声,惊奇发现微生律竟然和黑客白也认识。
他扫视了面前的一圈人,在心中连连感叹“贵圈真乱”,很快开口说“他这次主要是被伤到心神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也就昏迷个两三天吧。”
“两三天……”
微生律似是噙着这三个字,面色平和地点了点头,轻轻弯唇说“好的。”
呼呼——
突然有一阵莫名的凉风袭过,触及微生律那双风雨欲来的眼眸,陈伯平突然后背隐隐发凉,他竟然有些胆寒与惊恐。
是错觉吗?
每一辆装甲车所乘坐的人员都是固定的,只空余出两辆。
陈伯平不会开车,胖子又累瘫了,最终这个重任落到了简云台的身上。
简云台打开驾驶座车门的时候,副驾驶上的胖子顿时一脸菜色,“怎么是你来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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