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拿着人家的工资,总不能不为人家做事。
新闻说最近这一带有人抢劫,专挑落单的女性。今天的客户比较注重细节,距离她住的公寓也比较远,谈完已经很晚了,打车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外面下着雨,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坏了,整条路上漆黑一片。偶尔有几个穿着黑色短袖的非裔人走过,若不是他们说话,露出白色的牙齿,根本看不到他们。
刚才的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落在地面上,溅起一层白雾。
这一带的树很多,又高又大,雨打在叶子上,发出滴滴哒哒的声音。宋雨夜撑着伞,风把雨点吹得歪歪斜斜的,身上还是打湿了一片,伞被雨点打得噼里啪啦,快步走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地声音,最近好像总有人跟着自己。
不会这没背,被抢劫犯盯上了吧?
后面的人好像越跟越近,她全身都在颤抖,这条路感觉比平时长多了,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内心的惊悚与恐惧让她加快了脚步,后面的人也跟着小跑起来。新闻报道里那些异国他乡惨遭凌辱,身首异处,先奸后杀的片段不断在脑海里播放。
惊慌失色,雨天路滑,她踩了个空,从路牙上摔下来,高跟鞋根也断了。
后面的人快步上前,她惊得将手中的伞和包扔出去,大喊尖叫着如疯了一般:“走开,不要过来。”她叫喊着,坐在地上往后移。
“Rachel,怎么了?是我,是我。”那人上前抱住她。
“言朗……”她听出他的声音,紧紧抱住他,力道大的令他惊讶。身子还在忍不住颤栗。
她叫宋雨夜,却害怕下雨的夜晚,她爸妈就是在雨夜出车祸死去的,她对雨夜充满了恐惧。
他扶着她回家,她的衣服上满是泥水,手掌和脚踝上的皮都磨破了,渗出红色的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狼狈。
“洗一下吧。”他把她抱进卫生间。
她惊魂未定,身体微微有些抗拒。
“你放心,我不碰你。”他抿了抿嘴唇,小声说。
他替她脱下弄脏的衣服,小心地替她清洗身体,尽量不碰到磕破皮的地方。她趴在他腿上,他用吹风机温柔地给她吹头发。他不说话,她也没有说话。爸妈去世那么久,她以为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这样温柔的对她。
“你怎么会在那里?”她问。
“我看了新闻这一带有抢劫犯,你每天都很晚回来,我担心你出事。”他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小声说。
“谢谢你。”她看着他小声说。
他低头迎上她的目光,他的目光总是坦荡荡的,没有丝毫杂质。
“我给你擦好药膏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他不在看她,将剩下的药膏放在桌上。
她拉住他的手指,沉默了许久,哀求地说道:“我害怕,留下来陪我好吗?”
郑言朗点点头。
宋雨夜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郑言朗了,她从未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小自己四岁的男生产生感情。她依稀记得几年前,她让一个女孩陪一个官员,事后录了像威胁官员给赵世民的公司一个项目,那个官员签完合同以后送了一句话给她,“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玩鹰的终会让鹰啄了眼。”
郑言朗,会是那只啄了自己眼的鹰吗?
郑言朗的手臂很长,可以将她整个人圈住。他的话好像变少了,只是静静地搂着她。她不安分的撩拨他,脚在他腿上轻轻摩擦。
“不要。”他禁锢住她不安分的腿。
“为什么?”她惊讶地看着他。
“你身上有伤。”他不安地说。
“可是我想要。”她一向霸道。
郑言朗未及反应,人已经被她压在身下。
……
“明天我陪你去上班好不好?”郑言朗平躺看着天花板。她每天早出晚归,最近这一带又不安全,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你不用上课吗?”她扯过他一条手臂,枕上去。
“我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课程已经结束了,就剩下论文答辩了。”他说。
她有些顾虑,担心影响他的学业。
“我的论文答辩一点问题都不会有。”来自学霸的自信。
她不在坚持。
宋雨夜工作,郑言朗会乖乖地呆在楼下。咖啡店、书店、甜品店他就呆在里面看书,能看整天,宋雨夜工作完他会给他准备一份甜品或一杯咖啡。
郑言朗就像黎明的一束光照进黑暗的雨夜,他就像上天看见一个可怜人,恩赐给宋雨夜的礼物。宋雨夜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每天都沐浴在阳光里。可赵世民的电话总能不合时宜的的将她拉回现实,推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