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竿
三岔河口,一大早就热闹起来了。
津海城九河下稍,漕运发达。这里的人也都靠河吃饭,三岔河口就是津海城最大的水旱码头。子牙河、南运河、北运河三河交岔,正好是连同南北的最佳中转地。
张明卿打着哈欠走在街上,看着这来来往往的行人,抗包的、挑担儿的、衙门口巡街的捕快、贼眉鼠眼的小绺,尽是行色匆匆。
世人慌慌张张,所图不过碎银几两,偏偏这几两碎银,却能解万般惆怅。
寻了一家还算干净的摊子坐下,叫了一碗豆腐几根馃子,又给两仪子要了一碗豆浆。今日他起的有些晚了,已经过了点卯的时候,索性就先吃完早点再去上班。
迟到一刻钟和迟到一个时辰都是迟到,还不如多睡会干个饭再说。
等着的功夫,就听见旁边这桌两个书生模样的人在聊天。
“我说~二哥,陈公子那事您听说了嘛?”,一个透着几分机灵的白衣书生问道。
另一位头也不抬,执着的消灭着自个儿跟前这碗豆腐,“嗦——听说了。不是说失足落水了嘛?”
先前开口的书生左右瞧了瞧,压低了声音,“哪是啊~听说是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对面的主一听,脸直接就从豆腐碗上弹了起来,“这泥马大早晨儿的你别拿我打擦!”
张明卿先前还不以为然,一听见不干净这三个字,瞬间就把耳朵支棱起来了。
呵~男人该死的好奇心!
“哎呦喂~我哪敢呢?听说到现在尸体还在河里泡着了。”
“详细说说~”
张明卿闻言心说是正和我意,屁股悄悄的往那边挪了挪。白衣书生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不打一会他就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这陈公子,也是本地的一读书人。前几日晚上和一群小伙伴喝酒,到什么程度呢?刚刚好,没醉到不省人事也是有点神志不清了,这就能惹祸了。
一群人就要去寻些乐子。若是去勾栏听听小曲,探讨探讨哲学也就罢了。结果非要去找些更刺激的,待被人发现之时陈公子就成了漂子,剩余几人也是神志不清。
张明卿还想继续往下听,结果那白衣书生对面的主开口就打断了其絮叨,“行了行了。子不语怪力乱神也!这话你也就说给我听,小心叫衙门口听见了定你个妖言惑众之罪!”
说完二人间的话题就转变为了高雅之事,哪家的馒头最大最白最圆;哪家胭脂最香最甜。他是听得更起劲了,暗暗做好了笔记,圈出了重点!
啪嗒~却是张明卿的这碗豆腐好了,白花花的豆腐......不行,有画面了。抹了一把鼻子发现什么也没有,这才放下心来,挪得离那二位远了点。哼,太三俗了!
要说这津海卫的豆腐脑,那根煎饼馃子一样是津门一绝。
白嫩的豆腐是香滑至极入口即化,咸丝丝儿的卤汁往上一浇,再来两勺辣椒油,人间绝味!
一碗豆腐下肚,吃饱喝足的张明卿啪的一声将几枚铜板拍在了桌子上,“老板,结账。”
抱着猫、哼着曲,吃饱喝足的张明卿一路溜溜达达,准备开始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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