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之后三十年内崛起的突厥人吞并同化,从而成为大唐王朝的劲敌。这一战本来是五原集团应对蠕蠕婆罗门势力的,最后却鬼使神差的成为了五原集团与高车势力的一次对决。所谓的“蝴蝶理论”在此得到了验证。
奔驰的队伍当中,代表师部和各团、营、连、排的彩色队旗迎风飘荡。旗帜上的图案都是各作战单位按照自己的喜好制作的。说也怪了,古代军队都有对凶猛动物的崇拜。东半球,西半球的军队按理说没有交流,但他们都喜欢在军旗上绘制或绣制虎豹熊狮狼鹰隼猪等动物图案。这充分说明,对力量的崇拜是每一支追求胜利的军队的共同诉求。比如四师的三个主力团,侯景的战旗上就绣着一个露出獠牙的狼头,嗜血的神态毫不遮掩。正如他的心性一样,豺狼的本性显露无疑。根太的战旗上绣着一头如他本人体型的黑熊,一双熊眼透着狡黠与傲娇。李茆的三团战旗上绣着一头下山虎,既不张牙舞爪,也没有扑杀猎物时的狠辣。而是眼睛盯着某处,有种蓄势待发的冷静。这一点很像李茆内敛的个性。
除了战旗之外,还有一种旗帜在战场上起着指挥调动的作用。由于通讯设备落后,这时代的将军们指挥千军万马作战,最有效的指挥手段就是旗帜。所以,识别旗语是每名士卒入役后的必修课。四师采用的也是这套指挥手段。故而,虽万马奔腾,却整顿有序。
四师的令旗分为五色。师长宇文洛生的中军以黄色为代表。红色表示前或南,黑色表示后或北,青色表示左或东,白色表示右或西。按照指挥层级,主将发出命令后,旗手会按命令将某色旗竖起。接受命令的部队见旗后,立即将本部的旗帜竖立,这叫“应旗”。如果五色旗全部竖起,全军都要“应旗”。指挥的旗帜向哪个方向挥动指点,受令部队就要向哪个方向行动。诸如此类。
……
且说高车大营里,心情烦躁,坐立不安的伊訇首领,忽然听到三声怪异的响声,感觉哪里不对,但又不明白哪里不对。万里无云的大晴天,怎么会突然有炸雷响起?带着疑惑走出大帐,手搭凉棚看向天空,只见三股细细的已经扩散的硝烟尾巴随风而逝,实在不明白是什么鬼。派人将麾下的将军谋士叫来问询,众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搞不懂什么鬼,那就派出斥候查探清楚。
众将官之所以无所事事的待在营地,只因为全军都在等待蹬城云梯的制作。可一个上午过去了,勉强能用的云梯还不到十架。虽心里发急,也只能继续耐心等待。库伦城就在三里开外,围他两三个月,城圐圙也搬不走,跑不了。山里有的是千年古树,只要时间宽裕,制作几百上千架的云梯不算难事。虽然此前得到的情报与现实不符,但城里的蠕蠕人紧闭城门不出,说明他们兵力不足,不敢出城应战。据城而守,短时间问题不大。日子久了,别说食物供应短缺,仅仅是城里的人畜屎尿就能熏死那些蠕蠕人。所以,起初的心急火燎渐渐转化成悠闲围困。
作为高车人的主心骨,伊訇首领人前人后表现得大不一样。躲进毡帐时一个人独自焦躁,见到麾下将官时,还要表现出成竹在胸的从容不迫。可眼下己方军备粮秣储备情况,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今天是魏历八月初七,已然进入中秋季节,草原的冬天很快就要到来。三万人马的吃喝拉撒眼看就要见底了。再不补充,只能撤军返回,以待来年。或者宰杀战马充饥(草原游牧部落,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会屠宰战马),直到破城为止。可眼前这座城圐圙,根本不像传说中那样跃马可入。己方没有攻城经验,更缺乏攻城器械。意图困死城中的蠕蠕人,至少要三个月至半年时间。别说半年,即便一个月,手里的粮秣也会颗粒不剩。
怎么办?
三天时间已经战死三千人马。就此撤退,各部落酋帅也不会答应。毕竟死伤者当中他们的人最多,没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自己的王位怕也不保。原先说好了的,破城之后不封刀。能抢多少,抢到什么,各凭本事,谁抢了算谁的。这才刚过三天就想着撤退,没人会支持自己。唉!
就在伊訇和一众属下将官谋士商量着接下来该如何破城时,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名斥候跌跌撞撞的冲进大帐禀报说:“不好了,敌袭,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