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清规是假达赖,请予废立,皇帝准奏决定予以废黜。
我们到了吐蕃,很快就控制住形势,活捉宕桑汪波押解回京都。
我认识宕桑汪波,知道他跟菲虹之间的事情。这几年,我的势力越来越大,但凡是世家之中都有我安插进去的眼线。
我承认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君子,做事情首先考虑的是利益。我在宕桑汪波身上看到了打击皇弟的办法,迫不及待的筹划起来。
到了青海湖附近,宕桑汪波在我的安排之下病死,舅舅一人承担下所有的责任,回到京都向父皇请罪。
父皇没有责罚舅舅,没过多久菲虹病重挪去丹霞谷休养。没想到她竟然病死在丹霞谷,因为她还没出格,丧事简单仓促。
皇弟终于是按耐不住,赶去侯府竟然要求开棺验尸大闹起来。舅舅见到他又犯了倔劲,无奈之下同意了他的要求。
当他看见菲虹躺在棺材里了无声息的时候,他竟然掉了眼泪。我在心里瞧不起他,堂堂男子汉岂能因为一个女人掉眼泪?他趴在棺材上好久,看见他伤心欲绝的模样我心底隐约有些难受,不过更多的是窃喜。看来我这步棋走对了,一直假装放手的皇弟,其实不过是在欺骗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菲虹很快就被入土为安,皇弟整个人却好似失了魂。他不上朝,不吃饭,不睡觉,只是一味的喝酒。父皇几次传召不予理睬,惠妃前去被拒之门外,哭晕了过去都没打动皇弟的心。不,眼下的他迥然是失了心,失了魂,周围的人周围的事根本就走不进他的世界。
我身为皇兄,自然要去劝慰。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满屋子的酒气,四周都飘散着颓废哀伤的味道。
他抬眼瞧了我一下,喊了一声皇兄,很好,他还没醉死。我拿出皇兄的派头,先是晓之以理,然后动之以情,说到激动处不由得大声斥责起来。
可是,皇弟的一句话就让我停下来。他喝了一杯酒,满脸嘲讽的看着我,说:“皇兄,你要这样活一辈子吗?你真可悲!”
他怎么敢用这样的口气,用这样的表情跟我说话!我可悲在哪里?我甩着袖子气冲冲的离去。
没想到三日之后,皇弟进宫面见父皇,他们在御书房密谈了很久。第二天,父皇下旨册封我为太子,皇弟为宁王,并把建州化为皇弟的封地。皇弟携着所有家眷前往封地,这个结果让我震惊。
我就这样赢了,可赢得是这般突然,这般莫名其妙。向往了许久的东西唾手可得,可我心底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欣喜若狂。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皇弟的那句话。
他离京都的前一晚,我还是去见了他。今晚的他是清醒的,不过才几天的功夫,他就瘦了一大圈,眼神里的飞扬生动全都不见。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这句是我对他说得为数不多的真心话之一,也是我这几日来心中的疑惑。
等你遇见自个心爱的女人就会明白了。这句是他回给我的话,同时他还告诉我,这几年来的努力都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她,给她幸福的生活。如今她人已经不在,所有的努力都变得没有意义。他过腻了勾心斗角装腔作势的日子,如今要把一切都放下了。他央求我好生照顾他的母妃,替他在父皇跟前尽孝,他只想做个逍遥王爷。
皇弟就这样毫不留念的走了,我的心感觉不舒服空落落的。我把皇弟当成强有力的对手,争斗了好几年,如今终于胜了却有种孤单的感觉。
我们兄弟二人从小就纠缠在一起,不管是谁黏着谁,还从未这般分离过。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繁琐的朝事挤走,作为太子,我身上的责任更重,需要分担的朝事也越发的多起来。父皇对我的要求愈发严格,我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朝中几位重臣都非常拥护我,父皇虽不时常赞许,可他总是把重要的朝事交给我去处理,这让我心里越发的踏实。皇弟在封地待得安稳,正如他所说,只做个逍遥王爷。我知道曾有过朝臣偷偷跟他联系,不过却被他拒之门外。
随着我被册立为太子,父皇日渐看重,我在朝中的势力渐渐大起来。没有什么事情能逃得过我的眼睛,权臣家中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过却有一个人例外,她就是林菲怡!这个我看着长大的小丫头,笼罩在她身上的迷雾始终是驱之不散。
我授意让廖氏找借口跟她亲近,想要借此近距离观察她。时间一长,她成了太子府上的常客。我对她又极其纵容,连我的书房她都无须忌讳。她比我的大儿子晏庸大了三岁,庸儿打小就喜欢黏在小姑姑身边,倒对我这个父亲避而远之,可能是我平日里对他太过严厉了。
庸儿是廖氏所生,是我的嫡长子,又深受父皇的喜爱,我怎么能不对他看重?严厉是为了他好,我对他抱以太多的希望。
成了父亲,我才算是明白了父皇的心情。早年他对我严厉,是因为有太多的希望吧。
庸儿没有辜负我的教导,在书房念书很认真,每日我都要抽出时间考察他的功课。虽然我心中看重嫡长子,却也没放松对老二晏宽的管教。看着他们兄弟,我想到了远在建州的宁王,我的皇弟。
根据线报回禀,宁王一直深入简出,每日读书、下棋,偶尔还亲自下田劳作。宁王妃生了一女,他们相敬如宾,日子过的平静又枯燥。
那日我回到府中,进了书房就见到菲怡躺在榻上睡着了,嘴角还留着糕点的残杂。她总是说喜欢我这里糕点的味道,殊不知却是我特意为她而准备,全天下恐怕只有这独一份。
我伸手轻轻滑过她的嘴角,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只比庸儿大了三岁,照道理我应该把她看成一个孩子样对待。在外人眼中,我确实是把她当成女儿一般宠上了天。可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我从未把她看成是女儿,永远也不是!
我的书房在府中是个禁忌之地,可这里永远有她喜欢的软榻,上面放着她喜欢搂着睡觉的熊宝宝,案几上随时准备下她喜欢的茶点。她来了,很多时候都不怎么理睬我,只是歪在榻上看书吃点心,困了就睡上一觉,而我忙完了正事就坐在一旁瞧着她。
今个的她似乎睡得极其不安稳,小小的眉头紧锁着。我见了皱眉,听见她嘤咛了一声,心里竟隐隐疼了一下。
我把她唤醒,问她是否做了噩梦,她皱着眉头喊肚子疼。在她起身的时候,我看见她裤子上染着的鲜血。我大叫着传御医,声音里有连自己都陌生的慌张。
她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眼泪成串的掉下来,让我的心跟着一揪一揪的难受。
御医很快就来了,诊脉过后又问了几句,原是她的初葵来了。看着她红了脸颊,我的脸上也有些不自在。
打发人请了廖氏过来,我躲了出去。
晚间,廖氏见了我似乎有话要说的模样。这些年来,她一直是个合格的媳妇儿,把太子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她颇有些手段,满府姬妾在她的压制下没生出什么事端。对于她整治姬妾的办法我很清楚,只要不过分,我便不予干涉。内院和谐是我想看到的,她可以让我安心面对朝堂之事。
所以这些年来,不管府里进了什么样的新人,我对她都有一分尊敬。看见她这副模样,我便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拿主意了。
果然,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不过我听了之后登时恼了,随即觉得自个的反应有些过激,少不得按耐下来。
我骂廖氏太过草木皆兵,菲怡才十二,庸儿才不过九岁,她们不过是打小一起待着才略显亲厚了些。再说菲怡是庸儿的姑姑,廖氏怎么能想歪了?
当晚我甩着袖子离去,第一次让廖氏难堪。我不知道自个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想到菲怡裙子上的血迹,我的心乱极了。正如廖氏所言,菲怡长大了,再过一二年就能嫁人,好歹也要避避嫌。
避嫌?怎么避嫌?好容易等到她长大,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其他男人?想到这个,我心里就烦躁气恼,恨不得把谁痛打一顿。
第二天廖氏过来跟我请罪,说是自己一时失言,我自然不会再追究。
父皇很喜欢庸儿,我便把他送进宫去小住。庸儿不在,菲怡也不怎么过来了。我突然对廖氏说得话起了疑,庸儿打小就比同龄人成熟,这些年在我的教导之下越发的像个小大人。而菲怡……我从未真正看懂过她。廖氏行事一向稳妥,莫非她果然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我找了个机会让庸儿跟菲怡独处,果然发现那小子眼神不对劲,怎么都不想是看自个的表姑姑。我心里气恼难耐,以父皇喜欢皇孙为由,把他送到宫里常住。
庸儿那小子还小,可能还不明白男女之事,只是因为跟菲怡相处惯了才会如此。我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同时也这样告诫自己。女人,我想要多少,想要什么样的都会有,菲怡却万万碰不得!
舅舅、舅母不会让自个的宝贝女儿嫁给我做妾室,况且我跟她差了十四岁,世人知晓不知要如何诟病。我虽说是太子,但一日没登上那宝座,便一日不能放任。
我命自己不要去见菲怡,可不见并不代表能放下。坐在书房,看着空落落的软榻,看着没有人动的点心,看着跟我一样孤寂的熊宝宝,我全然没了看那些讨厌奏章的心思。
我开始为自己找各种借口去见菲怡,只要她对着我笑一下,说上一句好听的话,我的心情就会莫名的好起来。我这才明白皇弟的感受,并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情感。当年皇弟为了她姐姐连太子的名分都不争了,整个人活得犹如行尸走肉。我曾问过皇弟,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他告诉我,等我自己遇见了心爱的女人就明白了。
如今,我能理解皇弟当时的心情了。我不知道,若是菲怡有一天不在,我会是什么样子!
五年多来,我一直勤勉认真的做事,父皇的身体因为积劳成疾有些虚弱。去年冬天病了一阵子,他还是坚持上朝,没想到到了春天竟咳血了。
父皇可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下旨把皇弟召了回来。我再次见到了皇弟,他消瘦而阴郁。我置办了一桌酒席,我们兄弟二人面对面坐着,第一次彻夜长谈起来。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说自己这一趟回来的值得,纠结在他心头多年的疙瘩终于解开了。原本以为此生得不到心头所爱是最痛苦的事,如今才明白,她能活着,幸福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我听明白了他的话,怕是见过菲虹了。不过我在情事上始终不懂皇弟,他多年前说的话,我现在才明白,而他眼下的话我却不理解。我很奇怪,当初的他对菲虹的感情是那般炙热,如今好不容易知道她没死见了面,如何会这样云淡风轻的放手?
父皇见到皇弟精神好了不少,皇弟就在京都住了下来。没想到,一个月之后父皇就驾崩。忙活完父皇的丧事,我毫无悬念的登上了皇帝的宝座。穿着龙袍坐在金殿之上,看着文武百官跪地齐呼万岁,我突然觉得有些高处不胜寒。
登基之后的事情很多,坐上了这个位置,我才发现皇帝比太子要做的事情多太多了。一个月之后,我册封后宫,廖氏自然是皇后,两个侧妃成了妃子,其他几个如夫人也都按品级册封。
每日我都在琐碎繁杂的朝事中度过,后宫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不过皇后那里我还是偶尔去一次,廖氏一族这些年来忠心不二,我不能不顾及些。
自从登基以来,我有半年多没看见过菲怡。听说回纥王带着王妃到了京都给林府老太君过寿,我便以这个为借口去了侯府。
吃过午饭我留下小憩,偷偷安排妥当去见菲怡。我知道这个时辰她最爱在竹林睡觉,果然,我在那里见到了她。
她睡得像香甜极了,被我搅了清梦眼中都是不满,翻个身继续睡起来。如今这天底下唯有她敢对着我这般无礼,偏生我半点火气都没有。
她睡了多久我便瞧了多久,心里暗道自己疯了,却挪不动脚窝。
我把随身佩戴的香包送与她,没想到她竟然不愿意要。我强迫的给她戴上,警告她不准摘下来。她不但不领情,还笑话我是个老头子,说什么我的儿子不比她小了几岁之类的话。
我听了胸口立即堵得慌,可却不想对着她发火,只好气冲冲的走了。
看来是我把她惯坏了,让她在我面前没了分寸规矩。我是堂堂的九五之尊,岂容她用言语如此戏耍?我决定冷落她一阵子,可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竟然跟着哥哥跑去回纥。
她这一走就是半年多,她哥哥订婚不见她回来,到了年关也不见她的影子。我心情不好,把舅舅骂了几通。
接到回纥的眼线回报,说是有几个回纥贵族子弟竟然相中了菲怡,还为了她大打出手。这下我真得急了,不能再放任她留在回纥。
想当初舅舅想给她找婆家,几次都是被我破坏。如今她人远在千里之外的回纥,我想干涉却远水解不了近渴。当务之急是把她弄回来,至于其他事情再慢慢想办法。
我想了再三,觉得逸竣能理解我的感情。想当年他为了一个萨莉亚连命都快没了,他是个感情至上的人。我休书一封,在信中坦诚了自己对菲怡的心意,跟逸竣保证不会委屈菲怡半分。倘若她真是不能接受,我会选择放手给她幸福。不管将来如何,求他给我一个机会。对,我在信中不顾自己皇帝的身份用了央求的口吻,而且署名用得是晏子虚。
我想逸竣会看懂,这封信不是一个皇帝写的,而是他的朋友晏子虚。
或许是我放下皇帝的架子打动了逸竣,他派人把菲怡押送了回来。
我想舅舅应该知道了我的心思,这几日他看我的眼神里有些异样。他比舅母大了七岁,我比菲怡大了整整十四岁,在他这个做父亲的看来,这件事太不靠谱。
我私下来跟舅舅谈了一次,显然,碍于我的身份舅舅没把心里话完全说出来。我明白他的顾虑和担忧,却不知道该如何让他放心的把菲怡交给我。因为我的后宫里有很多女人,我能给菲怡的最多也只是个贵妃的名分。我亲眼见过舅舅和舅母的恩爱,也看过母妃在宫里过得清心寡欲的日子。虽然父皇对母妃多了几分宠爱,可母妃从来都不是唯一,她在父皇心里的位置,就如廖氏于我一般。
我告诉舅舅,假若我下一道圣旨菲怡就要乖乖进宫来,可是我不想强迫她做任何事情。我没有威胁的意思,只是想让舅舅知道我对菲怡的心意。舅舅听了沉思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君无戏言!
我点点头,答应他永远不会强迫菲怡,心中有些窃喜。得了舅舅的默许,我便下旨让菲怡进皇宫做女儿的陪读。隔三差五我便抽空去上书房,借着检查皇子们的功课见见菲怡。
我的女儿是琳贵人生得,文静讨喜,她和菲怡的感情挺好。琳贵人似乎也挺喜欢菲怡,时常留她在宫里住。我去琳贵人那里的次数便逐渐多起来,琳贵人倒是个识趣的人,有意无意的让我跟菲怡独处。
琳贵人挺聪明,对外守口如瓶,宫里没有任何传言出来。她对我如此忠心,我自然不能亏待于她。但凡是有好物件,有皇后的自然就有她一份,我不介意给她风光。
菲怡出落得越发出尘,她性子古灵精怪从不肯顺着我说话行事,可我偏生喜欢看她朝着我拧眉瞪眼跺脚的模样。我凡事都顺着她,依着她,宠着她,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毫不迟疑。
可是这丫头似乎丝毫不领情,私底下一口一个“大”表哥,让我心里恼的很。
转眼我登基已经满三年,皇后提议开春大选。但凡是有官职在身的大臣,家中有适龄没有婆家的姑娘都要上报内务府。经过初选、复选,没有入宫才能另行婚配。
我想了再三,悄悄询问了菲怡的意见,听见她毫不犹豫说不进宫,我的心里酸楚极了。不过既然我说过不强迫她,自然会做到。我命内务府把她的名字去掉,至于选秀的事就全权交给皇后处理。选再多的美女都不是我想要的,选谁都无所谓。
菲怡已经十六,曾有人家想要求娶,都被我暗中阻拦住。那丫头似乎并不着急嫁人,一副婚事黄了更好的样子。她的态度让我欣喜,却迟迟不敢追问,生怕听见让自己难受的答案。
可是没过多久,我听见宫中有些流言,让我震怒!还不等我理清头绪,我就瞧见菲怡和庸儿在御花园里说说笑笑。果然,她不想进宫,不想嫁人是有原因的!
我把庸儿传召去狠狠骂了一顿,把他禁足命他面壁思过。我按耐不住嫉妒,对着菲怡冷嘲热讽,看着她哭着跑出去又心疼不已。
接连几日菲怡没有进宫,说是病了。我让自己不去理睬,可到底是忍不住,我想自己这辈子是栽到那丫头手上了。我偷偷顺着密道出宫,这条密道直通菲怡的房间,自打挖成一直没用过。
看着她睡梦中蹙眉的模样,看着她似乎变尖了的下巴,我忍不住抱住了她。
看着她好像要醒过来,我慌忙松开手。她睁开眼睛见到了我,委屈的撅着嘴巴不言语。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辈子还从未跟女孩子道歉过。她突然站起来往外面推我,说什么孤男寡女要避嫌之类的话。这正是当日我骂她时说的话,这丫头果然很记仇。看着她渐渐红了的眼圈,我哪里还能硬的起来?道了歉,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不惜讲笑话逗她开心。看着她破涕而笑,我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刻,我哪里还像一个皇帝?倘若被旁人瞧见,估计下巴都会掉下来。不过看见菲怡不再撩脸子,肯像往常一样娇嗔,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她对我大半夜的突然出现有了兴趣,我笑着给她看密道,还告诉她,密道的那一头是我的寝宫,她可以随时去。她听了跟我急了,说要把密道封上。
我哄她说方便随时送好物件过来,因为我知道她最喜欢玉器,每每见到非弄到手不可。这些年,她不知从我这里淘换走多少,不见她屋子里摆一件,不知道都弄到哪里去了。
听见我这样说,她果然就妥协了。这些年,我渐渐摸着些这丫头的脾气喜好。
我知道不能太激进,免得把丫头吓跑,笑着说过几日有吐蕃进贡的玉器,我会挑好的跟她送过来。
那丫头竟然兴奋的抱着我跳起来,让我觉得心跳加速。想我堂堂九五之尊,连孩子都有了几个,却因为这样一个拥抱有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人家都说小吵怡情,如今我才体会到这话的涵义。再见到庸儿,我没有了半点恼意,因为他才促使我和菲怡的关系拉近了一步。我解了他的禁足,送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宫女到他身边。
庸儿还是个孩子,只有经过女人的洗礼才能真正成为男人,才知道自己想要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庸儿已经十三,我开始给他物色媳妇,选了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赐婚的圣旨公布出去,他似乎感觉有些突然,不过却没敢忤逆我的意思。
很好,他还知道伦理道德,菲怡是他的表姑,岂是他能肖想的?
不过我听说他喝多了酒,在屋子里又哭又喊闹了一场。第二天,我把他喊到御书房臭骂了一顿。
看见他不知所措的模样,我的怒气越发多起来。这个蠢货,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火。
菲怡继续进宫陪读,我仍旧去琳贵人宫里见她。倘若我朝事繁忙不得空,晚上便抽空从密道出宫去看她。
有时候去的晚了,看看她睡着的模样就回来。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满足开心,真想日子就这样永远过下去。
我在菲怡面前从来都不掩饰,她是唯一一个能听见我说心里话的人。朝上的事,宫里的事,我都会跟她念叨。刚开始她只是听,后来渐渐也跟我说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我知道这是个好现象,说明她对我逐渐敞开了心扉。
可突然有一天,她开始躲着我。在琳贵人宫里,我不再跟她“巧遇”,即便是我堵着她特意赶过去,她也会找藉口躲开。
晚上我顺着密道去找她,可她竟然把密道封上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我又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吗?远远的看见她疏离的表情,急于避开我的样子,我心里烦躁不宁。
这个丫头从来都是我心情的阴晴表,她又抽哪辈子的疯,诚心要折腾死我吗?
那日,我终于把她堵在御花园,她却开口就说自己要嫁人!
我听了如遭雷劈,她不理睬我继续说着。她说自己快十七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还说我曾经许诺永远不会强迫她,所以这次希望我不再从中破坏。
是啊,我当着舅舅的面也曾诺过,会尊重菲怡的决定。不过她真得想好了吗?我追问她对方是谁,她笑着告诉我是礼部尚书的儿子。
我脑子里出现一个温文尔雅,年轻英俊的身影,跟菲怡摆在一块倒是一对璧人。
“嫁给我,好吗?”我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菲怡却冷笑了一下,她眼中满是嘲讽,“你不是早就娶妻了吗?”
一句话就把我打入地狱,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我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
放手吗?就这样让她远离自己的生活,走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吗?皇弟曾经说过,爱一个人就是要看见她幸福。这次,轮到我来体会这句话了吗?
十多年深入骨髓的感情,现在让我剔除,就是在剜骨诛心!我,真得要放手吗?
晏子虚和菲怡的故事很长,为了能用最少的字数交待的清楚一些,不得不从两个人的角度分别剖析。过几天会上传菲怡的部分,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