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臣盛心里有点急,去求见太子又被拒之门外,莫名的有些不安,可……栖影的事不是说好了吗?莫非有什么变故!
章臣盛皱着眉从宫内回来,见章栖阳等在门外,心里有一丝安慰,这个家里跟他一样在努力争取空间的只有栖阳。
章栖阳见父亲脸色不好,猜到不顺利:“爹,是不是不行?”
章臣盛叹口气:“应该没问题,太子已经打通了所有关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子这两天没有出宫,再等等吧,这么多年都等了,难道这两天会不行。”
“爹爹说的对,小妹已经拜入了琴音坊坊主门下,苦尽甘来的日子还会远吗?”
“明天我再进宫试试。”
翌日,夏日的晨光普洒在绵延的大地上,瞬间渲染了浓重了亮色,刺目的晨光也带了炎热的气息让人预想到片刻后便是热浪遍地。
各府的轿子穿出街巷,在宫门外汇聚。
城门打开,官员依次入内。
章臣盛急着穿梭在礼部几位官员身边,商讨他女儿入住初慧殿后待遇的问题。
礼部尚书闻言,诧异的看过去:“你没听说吗?皇上宣旨,明日停罢初慧殿,昨天旨意已经发往各府邸,我以为你听说了?”
章臣盛顿懵,他不知道,没人跟他说。为什么不办了,初慧殿传承多年,为什么说不办就不办,栖影怎么办?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成了笑话!
章臣盛几乎听到周围的人再笑他,那些人是不是早就知道皇上打算停罢初慧殿,却没有告诉他,让他像跳梁小丑一样东奔西走!
礼部尚书万大人不知道章臣盛那些事,初慧殿也是几位侍郎在管,只是见左相跟几个人走的近以为他关心初慧殿的事,毕竟他的长女刚离开初慧殿,就发生这种事,他关心也在情理之中。
万大人看在静儿的面子上,在章臣盛耳边透露道:“柳小侯爷出事的时候皇上就有那么个意思,但只是刚开始议,不知怎么的,昨天就敲定了,今天已经不上课了,孩子们只是过来取些东西。”
章臣盛闻言老脸通红,那么早以前就商议了?他这些天在做什么!竟然没一人给他透信!
章臣盛突然觉得没脸在众官员里站着,这些年他一直以为自己经营了些人脉,更是凭借他扎实的学问提出过几项收效不错的革新,这些不足以抵消他是靠赵国公起家的往事吗!
章臣盛现在觉得,不足,这件事,他完全就像个白痴被所有人耍了一圈!当他跑断腿的时候,这些人暗地里不定怎么笑话他!
他是为庶子女跑的又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他背弃了妻子,宠妾灭妻都等着看他笑话!
万大人拍拍他的肩:“别多想,不关你女儿的事,皇上纵然宠爱她,也不至于因为她不来就关初慧殿,肯定有多方因素考虑其中,轩辕家公子出意外那次,皇上也透了那么点意思出来,这次不过是顺理成章。”
章臣盛无法理解的看过去,难道在外人眼里栖悦不去初慧殿也是导致初慧殿停罢的原因?
万大人看章臣盛这表情,更加交心:“不能说完全没有,初慧殿的隐患早年就暴露了,可皇上有让你女儿和太子多相处的意思,所以……总之所有事加在一起停罢只是时间问题,你别往心里去,都过去了。”
章臣盛觉得彻底傻了!皇上有看中栖悦的意思!那他还跟在太子身后跑?岂不是像他上赶着把女儿送上去一样,原来所有人认为是皇上想拉拢栖悦,而他却还不知情的为栖悦‘谋划’!
没有什么比这样更让他丢人!赵玉言知道多少!她不准女儿接近太子是不是早猜中了皇上意思!
章臣盛怒火中烧,所有的不甘、丢脸全怪罪到赵玉言身上!他觉得赵玉言再次把他的脸面弃之不顾!让他颜面尽失!
……
左相府内。
章栖悦正在跟凤姨学刺绣,一根根纤细的线在她手里分成七八根细丝,针握在毫无瑕疵的手上穿梭在名贵的白锦上,就如一副画般看着动人。
凤姨今年四十有五,眼睛和手不若年轻时灵巧,才进了府给大小姐做师父,对相府大小姐她略有耳闻,脾气不好、不受管束,也的确如此,栖悦五岁时候曾因绣不好一片叶子,掀翻了绣案,扔了所有绣线。
这是凤姨第二次接触章府大小姐,比之几年前安静了不少,分线有模有样,下针轻盈有耐性,加上本身长的漂亮,安安静静的刺绣时她看着都心情舒朗,果然是大姑娘了,懂事了很多。
凤姨上前,看着她为一只寿蝠收尾,手法自然,针法细腻,深得刺绣的精髓:“恩,不错,小姐这幅双福拜寿送给赵老夫人,老夫人一定夸小姐手巧。”
章栖悦笑了一下,低头绣完最后一个花针,收了线,松了绣架,两只蝙蝠捧桃而飞。这是她送给外婆的贺礼。
凤姨称赞不已,她不会盲目教栖悦双绣刺花,章栖悦不比栖影,栖影身份不行,有些绣技教给她是好心,可让她在夫家多一项本钱,而栖悦不可,栖悦是相府大小姐,学会了是锦上添花,学毁了,她就是把命赔上也不行,除非是大小姐强烈要求学她的绝技。
“凤师父陪我累了一天了,让弄巧带您休息会,下午我再来找您。”
凤姨恭敬起身:“多谢小姐体恤。”
章栖悦拿着绣好的绣品去见母亲,还没走进正厅,便听到父亲拔高的嗓。
楚嚒嚒脸色一冷:“小姐,我们一会再过来。”
“不用,婉婷在这里等着,我和楚嚒嚒进去。”章栖悦收了绣品,面色不愉的踏入正院。
红烛焦急在门前走来走去,听着里面摔东西的声响,心里为夫人着急!
“我没说!我知道什么!你天天为那孩子谋划你还有脸了!”
“我怎么没脸!都是我的女儿!栖悦不要的栖影就不能捡吗!”
“不能!你把栖悦当什么!我又是短了栖影吃还是短了她穿,你四处为她奔走,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虐待了她需要你当爹的出头!你现在有脸跟我嚷嚷!你做出那没脸的事情时怎么不想想合不合适!”
章臣盛气的脸色通红:“你还有理了!”
赵玉言冷静高傲,站在大厅里无所畏惧,如怒放的夏花,傲世一切杂草:“我行得正坐的直!对你所有孩子一视同仁!夫子教习一个也没落下,是你上赶着给她们挑最好的,也不看看是不是手伸的太长,管过了界,被人看不起!”
章臣盛被戳中痛处,脾气顿时暴涨:“我管过界!?你如果对栖影像对栖悦一样我用的着多此一举!不过是初慧殿的一个小小伴读,你为什么不为栖影谋划,是不是怕栖影比栖悦强,抢了你女儿的风头!”
赵玉言闻言怒火中烧:“我女儿?是,栖悦是我女儿,她该得到那些有什么不妥!栖影是不是我女儿就另说了,我好吃好喝供着她长大是仁义,怎么,她还嫌我这个母亲没有赐给她一个嫡出的身份心生埋怨了。有本事投胎到正经夫人的肚子里!既然没有,就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偏偏盯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你!你!终于说出你的险恶用心了!你这个恶妇!妒妇!除了自己的子女谁也不关心的婆娘,我要休了你!休了——”
门突然被打开,章栖悦一身淡紫色的长裙站在大门之外,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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