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秦百岳年轻气盛的时候没什么家庭观念,和妻子彼此厌恶到不愿意见面,对当初为了传宗接代而强迫自己和顾青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生不出多少感情出来。
可时间越久,心智日渐成熟起来的秦百岳越觉得自己做错了太多,无论大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孩子却是无辜的,可等他回过头来想要弥补的时候,却发现儿子早已经变得连他都看不透了。
太晚了,秦亦灏已经不需要他给予的父爱,有时候甚至连秦百岳都觉得秦亦灏有些乖戾的可怕,本就不擅长走温情路线的他索性继续回了部队里呆着。
秦百岳想起老爷子的话,耐着性子对着铁青着脸的顾青道:“我想过了,亦灏已经不是当年咱们眼中不懂事的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判断力和选择权,我们确实不该再对他多做干预。而且老爷子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他认可了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咱们还是不要再插手了。”
顾青不可置信的看着丈夫,“他有自己的判断力?你没听到你儿子刚才在干什么吗?他在给一个女人做饭洗碗,一会儿还要哈巴狗似的为人家端茶送水!他是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磨得没了一点儿血性你还说他有判断力?”
秦百岳皱眉,“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谁做这些有什么不一样?”
顾青冷笑,“说得轻巧,那这些你做过吗?我手下可没带过这么没骨头的兵!”
秦百岳听不下顾青的针锋相对,脸色也冷了下来,“那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个女人?你看不惯亦灏这么对人家,你又什么时候做过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你还是老样子,永远都那么刻薄倨傲。你如果但凡肯多了解一点你儿子,就该知道以他的性子会做这样的事情是真动了感情,也许在你眼里他幸不幸福从来都不重要吧。”
秦百岳的话恰巧戳中了顾青的痛脚,被堵的下不来台的她不甘示弱的嘲讽道:“说的像是你多了解他似的,你又比我多回家过几回?”
秦百岳懒得再理她,“我今晚去客房睡。”
秦百岳的确也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可他至少试图去弥补过,这些年他没回家,秦战却经常会告诉他秦亦灏的近况。目高于顶的顾青怕是除了自己的事业外,对其他任何事情都是不屑一顾的吧。
***
姜宅
洗漱干净的秦亦灏穿着和姜衫同款的浴袍,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一坐一卧,和包裹严实的姜衫不同,秦亦灏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大片紧致诱人的胸肌,微微倾身,半躺着的姜衫甚至连他腰间块儿状的腹肌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吗?”
即使在一起不短的时间了,姜衫私下里和秦亦灏相处的时候仍然时常感到不自在,他的存在感太强,再这样似露非露的立在面前,饶是对男色免疫的姜衫都感到鼻腔微热,实在是太引人遐想。
秦亦灏勾唇轻笑,作势欲解腰带,“不穿才更方便。”
姜衫捂住眼连连摆手,“你能不能不这么禽兽!”
秦亦灏闷笑出声,不再逗她,重新把她蜷缩起的长腿拉进了怀里,骨骼分明的大掌力道适中的按压着腿部的穴位。
“再乱动我会更禽兽,这是我新去学的手法,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好处,以后每天晚上给你按摩一小时,怀孕的后期腿就不会酸痛。”
突然化身为江湖郎中的秦亦灏慢条斯理的给面前的女人科普着孕期的注意事项,手下动作异常熟练,一点都不像第一次为人按摩的样子。
姜衫百思不得其解,“新学的?你跟谁学的?”
秦亦灏眸光一闪,言简意赅道:“医生。”
姜衫狐疑的看着他,想不通什么医生会特意教这种东西。
极要面子的秦大少自然不会告诉姜衫,他在公司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几个女人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孕妇护理班,一时好奇下也让秦烈去报了一个,结果两个大男人到了才知道去的都是由丈夫陪同的临产前孕妇。
享受着秦亦灏力道适中的按摩的姜衫又哪里知道,秦烈的双腿到现在都还是青一块紫一块。
“两位准爸爸别害羞,孕妇没来也没关系,可以彼此先对着练习,这套按摩手法对身体虚的孕妇很有好处哦,很容易学的!”
教导老师热情的一番话,就这么把秦烈推进了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的黑色噩梦里。
睡前秦亦灏晃着怀里的女人,颇有些忧虑道:“你说你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姜衫睡眼朦胧道:“不知道啊。”
秦亦灏更忧虑了,“秦家这些年从来没有过女孩出生,要是长的像你,再是那么小的一团,娇气的让人还哪里敢碰她?还是生男孩好,皮厚。”
姜衫迷迷糊糊道:“好蠢啊你,就算是男孩,刚生下来也是那么小,一样的脆弱,怎么会皮厚,又不是你这么个…”
话说到一半,困极了的姜衫已经忍不住睡了过去,听着怀里女人清浅的呼吸声,秦亦灏敛目思索了片刻,半晌才自说自话道:“男孩可以教些格斗功夫,等我老了,还有他能保护你,我比你大这么多,万一哪天比你先走了,有个男人能替我接着宠你,我也能放心些。”
直到身后的男人绵长的呼吸稳定起来,姜衫才无声无息的睁开了眼,星星点点的水光在黑眸中溢过。
这个霸道的男人,说这样的话,要让她怎么接才是。
我也会护着你的,蠢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吃早餐的姜衫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以为是刚走不久的秦亦灏拉下了什么东西,姜衫放下吃了一半的煎蛋快步的跑去开门。
秦亦灏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煎蛋做的很香,可惜他一天就只给她做一个,说吃多了不好,姜衫怎么给他说好话都没用。
结果一开门,才看到外面站着的是两个不认识的女人,年长的瞧上去略有些眼熟,那眼神儿刀子般落在姜衫身上,满面的不善,年轻的那位同样挑剔的打量着姜衫,两人的表情活像是姜衫欠了她们巨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