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己向院外走去,见过他了,那最后一丝的执着也可以放下了,
他很好,比之当年更是英姿焕发,光芒耀眼,
他没有选错,天生,他该是站在众人目光下,接受景仰的将军王,不该被他沾上一丝污点,
十年之后,他才想清楚,看清白,才懂得,放手比执着更有勇气。
身后传来他地声音,“你的徒弟,他问我一句话,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十年前,叶仲轩问过,当年,现在,你却始终未问出口”,
静己脚步微顿,没有回头,淡然地道,
“王爷,静己当年没有问出口,是因为知道答案,现在不问,是因为静己己有了偕手之人。
静己己然放下,王爷,也不需再执着。”
一个用力的,静己被拖回来身,正对着倾河怒火中烧的眼睛,他死死地看着他,怒道,
“你从来不问,怎知我怎么回答!须生烦恼处,悟得是菩提,我想了十五年,悟了十五年,等了十五年,换得的,就是一句,你己然放下!你欠本王的,柳静己,你欠本王的!”
听到这个柳字,静己心中一痛,他是柳静己,这些年来,他却不敢去面对自己的姓氏,
他愧对这个姓,愧对给予他这个姓氏的父母双亲,看着眼前怒气博发的叶倾河,
他道,“倾河,我不欠你的,我欠的是我的父母双亲。当年之事,我不愿再提,他们己逝,请你,叫我静己,我没有姓氏,在这尘世中,我只是静己。”
倾河瞪视着他,他总是这样,心思这样深,这样细,却总不说出口,
他不想提的,不是这个姓,而是那段过往,
“你不愿提的是什么!是我当年那一句,你为何不是女子?是你父母跪求你放弃,你执迷不悔,他们自绝于你眼前?这一次,你跟我说清楚,不要让我再去猜!”
静己苍白着脸,没有一丝血色,为何,为何他还是要说出来,当年的事,他不欲再提,
十年间,困住他的,就是这四个字,执迷不悔!哪怕因着这四个字,背逆于天地父母他却仍是放不下,执迷不悔,自困十年!
“我己不是十五年前柳静己,我是静己,那道心门,我己走出来,三千须恼思,悟得是菩提,我己然放下,倾河,你也放下吧。”
倾河怒视着他,时至现在,他还是这样,自顾自的就作决定,当年,抛下一切,出家为僧,
现在,又是因着一句放下,舍弃了他,连着那丝执着也放下,恨恨的看着静己,倾河道,
“你能放得下,我放不下!一念烦恼处,菩提己沾尘。柳静己,你就是这么放下的吗!”
静己平静的看着他,道,“是的,我就是这样放下的。”
倾河怒极,一把拖着他压在那颗枣树上,逼近他的眼睛,
“那么你听清楚,你在那道心门内困了多久,我在那道心门外就徘徊了多久,你舍去的,就是我悟得的,你若放下,我替你再收起来!”
近在咫尺,他与他,连呼吸都感觉得到,只是心己然淡了,再不执着,
静己平静的道,“待到天下清明时,我会与云亭,云游四海,红尘之外,那才是我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