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业应了声是,麻利的把青云扶到床上。
心苑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光,这轮月光,千载岁月,见证多少罪孽阴私,
悲欢离合,却仍是心质纯净,坚强着守护着这片大地,在夜幕下,带给人间清明。
心苑拿过桌上的笔墨,写下一封信,压在桌上,弘业走上前,低声道,“大人,处理好了。”
心苑不动声色,吹熄了蜡烛,那么现在就是等了。
今晚的宴席,太子一是为了他所欠下户部的欠银,另一个却是用盛青云引她出来。
今晨,她离开太子卧室时,太子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眼中,阴鹜之色,
一言不发,沉沉地看着她,直至她离开,仍是能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她。
心苑很清楚,那个不能说的秘密,绝不是她躲起来,就能容她平静的活着。
今晚,太子设下的这个宴席,选在皇庄,选在这个时机,就是为了她而来的。
在她守在公主府,看到盛青云出府那一刻,就己明白的清清楚楚。
仲轩送口信时,必然己是不得己,所以才用的那个手势,只有她明白的手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后面,还有一双猎人的眼。
心苑说不清,心中那个阴影,那张大网,己经张开,正冲着她撒下。
她却弄不清,下棋的是谁。是谁,在她背后,睁着猎人的眼睛。
沉寂的室内,淡淡的香气,弘业低道,“来人了。”
心苑点点头,“走吧,去你订好的房间。”
这间房,是她特意嘱咐定下的,她遇到青云的地方,一路的路线,走到客栈前的时机,一一谋算的清清楚楚。
一步一步完全按她的计划行事。这是她下的布局,就算她弄不清对手的谁,但这个布局,却是为今夜而设。
心苑淡淡的冷笑,目中狠戾绝决,就算天不给我路,我也要逆天而生,
且看看,谁能走到最后。
走进隔壁的房间,两个房间之间,正处在一个拐角,
透过那房扇子,月光照了进去,她能清清楚楚看到那个屋里的一切动静,但那个屋中人,却是背着光,看不到她。
屋里很黑,心苑静静的看向对面,耳边听得走廊前,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就是这一间吗?”
掌柜战战兢兢的道,“就是这一间。”
那个声音道,“很好,你下去吧,”
掌柜的连声应着,脚步凌乱的退了下去。
他又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我不叫你们,不许进来。”
众侍卫低声应是,分守着各个进出口。
心苑看着对面,门被推开,走进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唇边冷笑,正是太子,他一身锦袍,缓步进去房中,悠闲的四处打量,
一点不似是闯入别人房间的强盗,倒像是应邀而去的客人。
心苑突然转过问,看着弘业,冷冷的问道,“秀花,她姓什么?”
弘业微微一愣,未想到她在这时问这个,低声回道,“她姓冯。”
心苑转开了头,不再看他,继续看向对面的屋子,低声自语,“姓冯。”
沉默了一会,弘业以为她在沉思时,却听到她又说一句,
“你为什么不离开。这个世间,姓冯的女子很多,叫秀花的女子更多。你为何就单单认准了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