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苑再斟一杯,自饮自酌,看着滚滚的江水,她唇边一边笑,眸中是狠戾的疯狂,冰冷的道,
“把准备的烟花拿过来,公子要看烟火。”
迷迭转身向车上走去,仲轩挑眉,桃花眼在江水的润色下,更是雾雾昭昭,
带着湿气的微风吹过,这江水也染上了风情,
“晚悔真是好兴致,艳阳下要放烟花?”
心苑笑得魔魅,为仲轩满上酒,举杯相邀,共饮一杯,
“给王爷接风,怎可少得了热闹。晚悔自当亲为火爷燃放,以助酒兴。”
迷迭自车上搬下十几个箱子,堆砌在堤下,江边潮气重,
不一会,迷迭身上己见湿,她快步走回心苑旁边,手中连着一根引索线,
迷迭淡笑着,接过引索线,拿在手中揉捏着,
仲轩,自迷迭沾湿的身上闻到一丝火药的气味,收起邪笑,神色凝重,
烟花哪来这么重的火药味,这十几箱,不是烟花,是炸药吧,她这是想干吗?
目光沉深,看着心苑手中的引索线,沉声道,
“晚悔,这烟花可是份量不轻,这北堤下数千亩府地宅院,可是要好生热闹了。”
心苑眼中是嗜血的光芒,笑得狠厉绝决,“晚悔,想要放,王爷,不愿看?”
仲轩目光晦莫如深,
“你可是早就打算这么做?无论他们炸不炸南提?否则,你不会只修南堤,不碰北堤的分毫。你在激着他们主动找上你。”
心苑淡笑着,心似寒冰,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王爷真是洞若观火,论谋算人心的本事,晚悔自当是自惭不如。
晚悔唯一能为王爷做得,就是这堤下的千万两金银,
晚悔说过,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晚悔不愿醉生梦死,
就求一个,活得肆意。成就帝王大业,不论对错,只论成败。
王爷筹谋这么久,兵权在手,独缺资金,晚晦今日送于王爷,王爷,是要,还是不要?”
心苑冰冷的目眼看着他,这下面的朱门玉楼,在她心中不值一顾,
繁华不过是殷红似血,毁了可以再建,把这片奢靡洗干净了,她会再在上面重建一个清明的世界!
手上己沾满血腥罪孽,多加一重又何妨,她早己决心永坠地狱,六道轮回,不求救赎,
用这双嗜血的手,还苍生一个净明天空,
哪怕是为了她的愿心,能在阳光下微笑着种田,砍柴,心安理得的活着,她无悔无怨。
仲轩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为他成就帝王业吗?
他要得不只是这个天下江山,他要得是这个天下江山中必须有她苏心苑!
她就这样的迫不及待,可以为他谋算天下,屠戮苍生,却独独不愿留在他的身边。
仲轩邪笑着,直视心苑,“晚悔,为本王尽心尽力,本王怎么好推拒晚悔的好意。
这份大礼本王就收下了。只是晚悔,莫要忘了,今生今世定要与本王誓死相随,不离不弃。”
那日的誓言,言犹在耳,字字撕扯着她的心,心悔迎着他的沉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若有背誓言,生生世世永堕青楼,受尽女儿千般苦!”
心苑的心中死寂冰冷,指甲狠掐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