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他面前蹲下身:
“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呢”
司展颜丝有些乱,半散着,没损他半点俊容,反而比平日里冷漠的模样多了几分痞气。
或许是醉酒的原因,这样的他落在她眼里,竟是再次让她的眼眶起热来。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
透着醉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有几分朦胧,也有几分茫然,还有点惊疑,像是在确定着是不是她来了,又像是在确认终于肯再和他面对面说话的人是不是她。
阴十七不敢低头垂眼。
她怕她一低头垂目,眼眶里的泪就会像决堤的江水,在他面前崩溃四流。
她微微抬高了下巴,半侧过脸,看到被他弃在一旁的深紫色大毛斗篷。
她伸手去拿起,想披到他身上去。
可拿着斗篷往他身上披到一半,他突然动了。
司展颜手上的酒坛子一松,砰一声掉在地上铺就的乱草上。
没碎,滚了两下,停了。
她往酒坛子瞄一眼,下一刻便让他狠狠搂进怀里,双臂越搂越紧。
她被他抱在怀里,中间隔着一件厚重的大毛斗篷,却异常地还能清淅地感受到他跳得剧烈的心跳声。
又或者是她自已的。
司展颜满身酒气,可他神智非常清楚,只是有点儿不确定怀里抱着的人是她,问:
“是你么?你来找我?真的是你?你真的是来找我的?”
连着四个问号,一字一顿的,含着半哽咽的声音,他问得艰难。
阴十七一下子泪落了下来,放开了斗篷,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抱住,说:
“是我,我是来找你的山峰偷潜到我院里去,说你不见了,我一听就着急了一着急起来,我就往府外跑,没带谁想了想,我就让车夫一路赶车到灵山寺来”
她说得断断续续,越说泪掉得越凶,很快湿了他的肩。
“没想到你真在你真在”说到最后,阴十七哭出了声音。
司展颜轻轻地放开她,手摸上她的脸,指腹擦拭过她脸上的泪痕,任她滚烫的泪珠滑过他的指尖:
“十七”
他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她说,明明有许多的打算和她商量,明明想和她说能不能把那些说过的决绝的话收回去。
可话到嘴边,他只唤了她一声,便再不出声音来。
阴十七忍住哭意,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把双掌举到他眼前,带着哭音说:
“你看,为了找你,我在来的路上滑了一下紧急之间,我随意向两旁抓了一把”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眶里迅汇聚的泪水给憋回去:
“放在以前,我肯定得疼得不得了,祖母也得心疼得不得了可现在为了找你,我一路上来,竟然没觉得有多疼你回去吧,别喝酒了,喝多了伤身,我我会”
司展颜既心疼又小心地抓着她的手,看着她仍带着血迹的掌心,他泪也滑出眼眶:
“你会心疼,对么?”
终是没能违了自已的心意,她重新投入他的怀抱里,点了点头。
日暮很快降临,两人拥抱着坐在小木屋角落里,底下的干草并不暖和。
可两人依偎着,竟是感到从所未有的暖和。
阴十七往已紧紧关上的木门看了眼:“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下山”
话还未说完,司展颜便摇头否决了:
“不,不回去。”
阴十七拢了拢裹了两个人的斗篷,看进眼底一整片的紫色,她问:
“当初你让山峰送来这件紫貂斗篷,没跟着?”
司展颜伸手把自已的斗篷盖到两人身上,又往她那边拉了拉:
“你感觉到了?”
她摇头:“没有,就问问。”
他笑:“嗯,跟了。”
她抬头看他:“偷偷跟了?”
他点头。
那为什么不出来见她?
这点她没问,他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心知肚明的答案,还是让两人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的原因,谁也不想提起来坏兴致。
过晚膳时间的时候,司展颜问阴十七:
“你饿不饿?”
阴十七反问:“你除了带酒,难道还带了晚膳?”
司展颜失笑:“没有。”
阴十七很失望:“那你问什么?我说饿,难道你就能凭空变出来膳食了?”
司展颜很真诚地摇头:“不能。”
到了再晚些的时候,她饿得肚子开始咕咕叫,他却还一副很饱很精神的模样。
阴十七不禁问他:“你不会打算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
司展颜反问:“不行?”
她愕然。
不是不行,是完全不行好么。
冷不说,这孤男寡女共在山上小木屋度过一宿,即便没人知道,她和他也知道。
这不太好吧?
她满脸愕然的时候,他看着她抿着嘴笑。
倘若她抬头看一眼,她便能现他眼里的灼热贪恋。
“十七,我们在一起好么?”司展颜说着,手慢慢抚上她的腰。
阴十七浑身一颤,只觉得他按在她腰际的手滚烫得像一座火山:
“现在现在不是就坐在一起么”
司展颜从后背抱住她,一声低低的笑后,他慢慢吻上她额际散落的碎: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聪明的姑娘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思”
阴十七颤着手止住他解她腰带的手,连呼吸都带着颤。
她想说不行,想说这样不太好,想说这怎么可以?
可到了最后被他推倒在他自已的那件深紫斗篷上,铺陈开的斗篷带着柔软的暖意,她躺在上面睁大着双眼看着他的脸慢慢向她靠近,他的唇慢慢覆上她的唇时,她也没有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
闭上眼的那一刻,那些理智的想法,总以为会把伤害降到最低的做法,一下子通通被她抛到脑后。
她想,即便这辈子不能和他在一起。
那么在这一刻,把自已交给他,在这一夜,和他真真正正地在一起,那也是好的。
司展颜解开她的衣衫,唇落在她美得不可思议的锁骨时,说:
“十七,相信我,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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