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乞丐,怎么会有这么多贵重的首饰,一定是偷了篱儿姑娘的。现在人赃并获,竟然还不肯认罪?”
“我没偷,那是我的,真的是我的。她才是骗子,她在说谎!”沈碧瑶眼看着姜篱把她的东西收回自己囊中,内心愤怒不已,拼命地挣扎,却被鲁家两兄弟制得死死地,反而还越挣越紧。
江成见她死不悔改,怒道:“把她给我扔出去,这样的人,留不得。”
易闻伸手一拦:“且慢。”
“怎的,你还想留个偷儿在咱们中间不成?”
易闻摇了摇头,道:“馒头是楼主说要带着的,那他犯了事,也该由楼主来定夺。我看,不如先将她看管起来,一切等楼主回来了再说。”
“那就先把他捆起来!”江成说着便去拿绳子,准备亲自动手。
沈碧瑶见还要捆她,心里更是委屈得不行,连蹬带骂地说:“我又没做错事,凭什么捆我?姓姜的才是大骗子,不是好人。”
姜篱收了首饰,这时又擦干了眼泪假惺惺地劝大家说:“我看,馒头小弟也不是像是坏人,许是一时起了贪念,才拿了我的首饰。大家不妨就饶过他这一回吧,他还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易闻见沈碧瑶骂了这么久,也没骂出一个脏字来,心中也觉得她应该只是一时贪念。更何况,她是楼主执意要留下的人,若是弄出个好歹来,到时候楼主回来了也不好交待。正好姜篱为她求情,易闻便顺势拦下了江成,道:“篱儿姑娘说得也不无道理,馒头毕竟还小,又是初犯,我看,就饶过他这一次,一切等楼主回来再说。”
江成不同意,他道:“若不将他捆起来,要是他畏罪潜逃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们更没法向楼主交待。”
易闻笑了笑道:“这四周都是山,没有我带着,谁能走得出去?他若跑了那正好,自有这山中野兽来治他的罪,到时候我们连尸骨都不用收。而且,既是她自己跑的,我们自然也不必向楼主交待什么。”
说罢,一转头,果然看到了沈碧瑶吓白了小脸。
这小乞丐果然十分怕死。易闻心想。
听了易闻的话,鲁氏两兄弟就放开了沈碧瑶。而沈碧瑶也果然没逃,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再撒泼也不再骂人,就只是拼命地瞪着姜篱。
因为,此时眼前的光幕已经显示出了信息:“失去首饰与银钱。”
系统的这一声通告,仿佛给一切划下了句点。她的首饰和银子,都已经不是她的了。
沈碧瑶从来都没有这么委屈过,就算从前被沈夫人和心瑶各种冤枉,甚至被逼着在家祠埯跪了一个下午,也不曾像现在这般委屈。
那个绿茶婊不仅污蔑了她,还骗走了她所有的钱。如今,她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乞丐一样,身无分文,无处安身。
她原本也想赌气一走了之,可正如易闻所说的,在这山里,她没人带着根本走不出去,更何况,现在她已经身无分文了,就算没被野兽吃掉,走出去了,也没办法生活。
一想到自己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沈碧瑶连在这社会生存下去的信心都要没了。她什么也不会,又才十三岁,找工作都没办法找。难道,以后真的要当一个乞丐,天天跟野狗抢食吃吗?
沈碧瑶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忙抬起袖子一抹,把眼泪全抹了,背过身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偷偷的哭,不让人看见。
野味烤好了,沈碧瑶没有像往常一样凑上去吃,那些人也没来喊她,仿佛就当她不存在一样。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沈碧瑶默默地像往常一想,自己寻了个地方睡了,跟谁也没说一句话。
古璟瑄不在,姜篱便睡进了马车里,享受着整队人中最高的待遇。
沈碧瑶心里难受得很,缩在那里一整晚都睡不着,看着马车,就想到里面睡的人,想到里面睡的人,她就想破口大骂。
但现在所有的人都认定了她是小偷,她要真的骂了,恐怕连这里都呆不下去了。呆在这里,还能有吃有喝的,要是真被赶出去了,她怕是真的会死在这山里。
委曲求全,沈碧瑶今天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滋味。
真特么憋屈。
沈碧瑶使劲地抿着嘴,用力地扯着身下垫着的草。
她的银子啊,她的首饰啊。想着就觉得悲痛欲绝。那都是钱啊,是全部家当啊,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啊,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啊。卧槽,心都要碎了。
不行,她还要哭一会。
沈碧瑶把头往胳膊里一埋,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