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刚到帐前,身后传来脚步声。
“玉儿!”
霍长鹤快步走来,同行的还有李铭诚的副将。
“王爷,赵炎说发现了那个被毒的人。”
霍长鹤看一眼赵严,赵严心头一凛,腰背挺得更首。
“王爷,王妃给我的针,我放在枕头中,他被毒了,意图在药材车找药材,被我发现。”
霍长鹤记得这事,点点头:“进去看看。”
赵严赶紧把帐帘掀起来,霍长鹤走在颜如玉前面。
帐子里躺着一人,脸色乌青,嘴唇微紫,尤其右手,手掌呈紫黑色,血管青筋都成了黑色,看着十分骇人。
他没被捆着,实际上他去找药都是强撑,被赵严这一抓一拖,力气基本用尽,想跑也跑不了。
副将上前,低头细看:“王爷,末将认得此人。”
“他是何人?”
“他是给营里送肉的,虽说营中原本也有负责饲养的军兵,但这个差事……不太光彩,很多人不太愿意做,沈城使在时,更是不会管这些事,久而久之就没有了。”
“是以,到年节时,就是由外面的人送肉和菜来,此人名叫吕西,是个屠户,年前的时候禀了沈城使,来给营中送肉。”
“他平时很会来事儿,客气周到,还经常给一些熟识的军兵带点酒,还有自家做的猪头肉,下水什么的,都不算钱,很多人还都挺喜欢他。”
颜如玉静静听着,对此事慢慢有了个轮廓。
她本来还想查一查,这次疫病是从何而起,原以为是赵严他们体内的毒作祟,但治疗下来又觉得症状虽像,但应该不是。
毒不具备传播性,而且传播还这么强,一定是另有途径。
现在看到吕西,她一下子想通了。
猪肉,酒水,有了这些入口的东西,想动手脚就太容易了。
哪怕吃食上没有不妥,那餐具呢?酒具呢?
军营可没有固定的餐具,都是混用,吃饭之后收手,统一清洗,下一次说不定又用哪一套。
副将额头渗出冷汗,要说事情出在营中士兵身上,他们还能说得过去,营中人多,又都是自己兄弟,谁会怀疑?也不会无缘无故一下子全查。
这总算是个说辞。
但事情出在吕西身上就不一样,吕西是外人。
一个外人能从外面轻松进来,能带着东西轻松引发疫症,他们这些军兵是干什么用的?
连自己的安危都管不了,还护卫百姓?
副将不敢去看霍长鹤,低头踢踢吕西:“吕西,别装死!”
吕西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脸色微变。
他嘴里哼哼两声,又想闭上眼睛。
颜如玉开口:“赵严,端盆冷水来,要最凉的那种,他不清醒,就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是!”
赵严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吕西眼睛又不闭了。
一下子清醒许多。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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