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我们已经过顿丘县,快进入昌乐县地界,约摸着再北行六七十余里,就能到达天雄军——大名府。”
李守节闻言勒马驻足,平目远眺,目之所尽,受限于地势,他根本望不见大名城。
烈日当空,李守节烦躁地解开了头上的范阳笠,用衣袖擦去了满脸的汗水。
他一边用范阳笠扇风解热,一边朝后面的随骑说道:“兄弟们,咱们再加把劲儿。赶在日中前,好找个地方乘凉,若是路上能碰到茶水铺,我请诸位兄弟喝凉茶。”
李守节的一番体贴话,引起诸人的唱喏。
侯霸荣更是驱马出列:“好嘞,俺这就;去前方为衙内探探路”,说罢他不避烈阳,直奔前路而去。
李守节指着侯霸荣的方向笑骂道:“哈哈哈,这个侯霸荣,一听说吃喝,就比谁都上心。”
“老侯上辈子指定是个饿死鬼投胎。”同侯霸荣要好的梁小乙揶揄道。
“哈哈哈。”
“......”
李守节这一行人在六月中旬离开了东京城,渡河北上,前往大名府。
他们这一伙人,这小半年,一直在外奔走,而这次外出,又偏偏赶上了一年中最热的那几十天。
尽管一路上避开了日头暴晒的日中前后,其他时辰的日头也不容小觑。
毕竟这是站着不动,都能让人热汗淋漓的季节。
李守节都觉得,他这次河北之行足足晒黑了三分有余。
要是他不能顺利地抱得佳人归,这南下北上辛苦几个月,所受的罪、吃得苦就全白费了。
李守节扬鞭指着东边的林地说道:“东边有一处阴凉地,大伙儿牵马过去休息一二,喝点水,别中暑了。”
此番李守节带人北上,初涉行军安排,这一路上,他要求众人将水烧开后方才能饮用。
尽管大热天的将凉水烧热,再凉置下来储存,在这帮老卒眼里,多少是有些“娇生惯养,无事生非。”
但是李守节这几个月,多次带领这队亲军都士卒远行。
一路上,李守节对这帮士卒都恩遇有加,再加上隰州之战的加持,这一路倒也没人会违背他的意思。
随着北上的这些日子,众人没有一个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这队人马这才对李守节的古怪安排心悦诚服。
在阴凉地补充了水分后,李守节就地躺着休息,多少带些凉气的土坡,倒也让他感到一丝快意。
其余人也休息的休息,喂马的喂马,一副轻松闲适的画面。
直到两刻钟后,梁小乙骑马赶回,同时还牵着回了一匹无主马,他一边御马一边大叫:“衙内,不好了......”
临近乘凉地,他直接翻身下马,神情慌张对李守节喊道:“衙内,老侯的坐骑单独跑了回来,却没看见老侯的人影儿。”
“什么?”李守节翻身坐起,忙不迭地走到梁小乙跟前问道。
“衙内,老侯可能出事了,我看他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就准备骑马前去查看一番。没曾想我在离此地百米处,发现了老侯的坐骑,我往前又寻了半里地,没有看见老侯的踪迹,这才先回来向您汇报。”
“草,刘继忠,兄弟们,抄家伙,随我去前方一探究竟。”
“是。”
听到侯霸荣出事了,二十余人昭义军精锐从淄车上取了武器,迅速翻身上马,准备一探究竟。
众人骑马行进了约两里地,看到了路边的一个茶摊,桌椅破损严重,瓦瓦罐罐碎了一地,满地狼藉。
看着似乎这里发生过争斗,李守节对着梁小乙说道“小乙,你去问问,看看店家有没有看到什么。”
“是。”
梁小乙翻身下马,小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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