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
“扬州瘦马闻名天下,来了扬州自然要去青楼,最好的青楼在青林街上,就是价钱比较贵,二位爷要有个心理准备,免得说小的坑你。”车夫热切的将二人扶上车,开始试探他们的深浅。
这些车夫、脚夫、脚夫、船夫之流,除了正常的揽活之外,还配合客栈、茶楼、酒肆、青楼、妓院宰人坑钱,目标基本上都是外地到扬州来找乐子,寻风月的人。
实际上各地都是这种规矩,像这两个一张嫩脸,不带仆人,一身有钱人的模样就是大家的最爱,这种外地客人,一般是有钱没势,没经验,能坑出大钱还没危险的那种。
两个公子哥儿绝对没想到自己才上岸就被人当成了肥羊,高兴的向车夫说道:“行,都听你的,到了地方真是好的话给你加二十文车钱。”
车夫笑着跳上车,一路上连说带比划,转过西林路,转进北林路,此处胡同港汊交织,灯火通明,醉人的秋夜下声色犬马,丝竹管乐此起彼伏,果然是找乐子的好地方。
车夫在观临楼前停了下来,介绍说这里是扬州最好的风月场,热情的招呼门口的龟公、龟婆来接人。
观临楼就是长空帮的产业,里边装修的金碧辉煌,一派气象很是不凡,两个公子哥儿对这里很是满意,也没办法不满意了,这里真的是全扬州最好的地方。
两人看起来脸嫩,但是对青楼里的风流手段却是门儿清,开始领来的两三拨姑娘两人都看不上,最后观临楼派了两个头牌姑娘,才满---足了他们的胃口,奇怪的是这两个人一个正襟危坐只顾着喝酒,一个神情拘谨,很是惴惴不安的样子。
头牌红姑娘是什么眼力,可谓阅人无数眼里精到,一看就知道这两个是雏儿,其实没胆子做那些事情,正是最好坑的对象。
青楼妓院里可没有善男信女,坑人是一定的,全天下所有地方都一样,区别只是客人的身份,你有钱有势,人多势众的话,店家会收敛的,要是身单力薄又钱财外露的话肯定难逃毒手。
于是,两个姑娘弹了曲子,说点笑话,让他们点了最贵的酒,喝了两壶上等女儿红,龟婆进来说话:有熟客点了这两个姑娘,要让他们出去打个招呼,应承一下场面。
这本来是不合规矩,但两个雏儿却呆头呆脑的没有计较,便应允了,于是,龟婆给他们换了姑娘,两人又喝了几杯,便说要回去,唤人来结账。
姑婆笑容满面的进来说:“两壶上品女儿红三百六十两,四个头牌姑娘八百两,上等客房、酒菜四十两,共计一千二百两。”
两个雏儿当场就叫了起来:“什么?你们怎么不去抢?”
“你这黑店敢宰人?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这的确是宰人,不加掩饰的宰人,两人根本没动姑娘,这点消费撑死了一百两,怎么可能贵成这个样子,两人再是雏儿也不干的。
话一出口,门便被人推开了,长空帮四名身材粗壮,满脸凶光的打手便走了进来。
一个雏儿还在叫嚷,另一个却心虚了,“个把时辰就坑了我一千两,你们未免太黑了吧。”
“说什么话,不想走了是不是?”
打手头子开始说惯有的恐吓套话。
这雏儿掏出荷包,扯着姑婆的衣服说道:“银子我可以掏一些,不过,你们给我客气点,要不然的话,哼!”
姑婆也有自己的角色,客气的说道:“公子能明白事理就好,我们做生意求的是财,你们出来玩求的是心情好,喂点银子斗气不值当,对不对?万一惹恼了这些大哥,动起手来,刮花了你们的脸,打断了你们的手脚,我们还得到衙门里花银子打点不是?”
“我们是开店的,上上下下的都熟的很,只要花点银子没有什么摆不平的,我们多花了银子,找谁要去?还不是从你们身上拿?多时候公子爷还要多掏钱哩,你说对不对呀?你看看,奴家还是为公子爷着想的,咱们是不会让你吃亏的,对不对?”
“话说回来,奴家侍候的这么周到,考虑的这么周全,公子爷忍心不给银子吗?天底下的道理都是一样的,喝了酒玩了姑娘就要付足额的银子结账对不对?扬州知府过来,他也得掏银子对不对,你看咱们的账单上写的清楚明白,从来都是明码标价的,对不对?”
“公子爷要是不愿意给银子,那也行啊,一千多两够打断你们一手一脚了,这还要送进衙门里告你们呢,奴家先前说了,咱们上上下下的人都熟悉,到时候免不了还要吃板子蹲苦窑,银子被衙门里捞去不说,还要受罪,说不定还要通知家里老爷、娘子来赎人,这多丢人呀。”
龟婆这一番连威胁带安心的套话,说的两个雏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仿佛真是拿银子偷偷跑出来找乐子的有钱人家少爷,他们肯定会估计脸子,半推半就的也就从了。
几个打手盯着两个雏儿下楼,到了大厅里柜台边,掏钱那个雏儿却跟叫嚷着要账单,姑婆笑吟吟的叫掌柜的给他写了账单,“公子爷放心,观临楼在这里开了十年,下回公子爷保准还能找到地方。”
这就是直白的告诉对方不怕事,也不会跑路,你可以随时带人回来找场子。长空帮不愧是江湖黑道的翘楚,坑人都坑的这么嚣张。
那个一直沉默的雏儿听的心头火气,猛地退了一把姑婆,恨恨的骂了一句:“你们这些表子养的,给爷等着。”
“妈的,你找死是不是,小表子养的!”跟过来的打手连银子都给他们坑光了,哪里还容得下他叫骂,抬手一巴掌扇了过来,那雏儿这时候却发了狠,一拳反打过去,打手应声栽倒在地。
掏钱那个雏儿更狠,纵身一跃跳进柜台后面,抄起一坛子好酒砸了过去,砰地一下打手应声而倒,鲜血刷刷的头从上向外冒,突然间的变故吓的来来往往的姑娘尖叫起来。
两个雏儿砸了两坛子酒,两个雏儿像变了人似的,兴高采烈的大叫起来:“我是扬州兵备道王哲源的公子,他是扬州御史关高明的公子,你们他妈的不要命了,连我们都敢打?砸了你这个该死的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