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竹的水眸中,没有愤怒,没有惊慌,有的只是一片呆滞,似乎对季寞桐怎样对自己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季寞桐望着这样的水竹,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随之而来的,便是出离的愤怒,于是,他拉着水竹的手臂,硬生生地将她往竹楼拖去。
已经丧失了武功,失了心的水竹,很容易便被季莫桐拖回了竹楼,季寞桐将她甩进竹楼,将楼门上了锁,然后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他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他怕自己会在盛怒之下做出伤害水竹的事,那样的话,两人之间就真的再也无法回头了,所以他匆匆离开,他要找人泄,泄掉自己满腔的怒火。
地牢里,花玉珲、厉无邪和桑子矜三人已经被季莫桐的鞭子抽成了血人,可是季莫桐的怒火似乎还没有完全泄,他的鞭子继续狠毒地抽打在他们的身上,每抽打一鞭,他都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直到他的嗓子哑了,他的手再也没有了执鞭的力气,这才无力地丢下鞭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而花玉珲三人已经被他折磨得昏死了过去。
良久,地牢外的一名手下隔着牢门汇报道:“启禀主人,无尘公子来访。”
季寞桐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道:“先请他到客厅坐一下,我随后就到。”
当季寞桐来到客厅时,他已经完全恢复成了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形象,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生过似的。
“无尘公子,你来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吗?”季寞桐一进客厅,便拱手施礼,十分客气地询问道。
柳忘尘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望向季寞桐,唇角地含笑道:“不错,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好消息,而且是非常好的消息。”
季寞桐欣然道:“噢,那我先恭喜公子了。”
柳忘尘微微颔,一副却之不恭的模样,望着季寞桐得意地道:“昨天的夺宝大会进行得很成功,我们的计划终于可以真正地实施了。”
季寞桐心中一惊,暗忖道:“昨天,这么说,我竟然抽打了花玉珲他们整整一夜?”
柳忘尘见他神色异常,没有意想中的兴奋回应,不由狐疑地盯着他,质疑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季寞桐连忙收敛心神,强笑道:“没什么,还不是因为女人。”
柳忘尘不屑地冷笑道:“那个水竹究竟有什么好,居然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连我们的霸业都顾不上了。”
季寞桐尴尬地笑了笑,内心因为瞒过柳忘尘而暗喜,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柳忘尘知道自己偷偷囚禁花玉珲三人的事,于是故意用十分沮丧的声音道:“我也知道很不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放不下她。”
“放不下也得放,”柳忘尘的声音突然变冷,厉声道,“这世间的女子都是无心的,你那个水竹也不例外,唯一真实的,不会背叛你的,只有权势,只要有了足够的权势,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又何必如此执念呢?”
季寞桐本来是用这个理由做搪塞,以掩饰自己私自关押花玉珲等三人的阴谋,不想柳忘尘会如此义愤填膺地说出这些话来,他不知道柳忘尘是有感而,想到了自己的痛处,还以为柳忘尘真的是好生在劝解自己,心中一热,不由自主地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霸业的。”
柳忘尘这才满意地冲季寞桐点了点头,赞道:“这才是真正的男人,也不枉我选中你做我的助手。”
季寞桐也立即含笑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请公子只管吩咐,我一定会不辱使命。”
“好,”柳忘尘高兴地喝了一声,然后自负地说道,“接下来,我们就先将武功搅他个天翻地覆,等我们统治了整个武林之后,再问鼎天下。”柳忘尘越说越得意,眼中射出了无比贪婪之光,昭示着他蓬勃的野心。
季寞桐受到他的感染,也兴奋了起来,眼中射出了同样贪婪的光芒,透过柳忘尘狂妄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两人一统天下的盛况,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得意的狞笑。
就这样,两个贪婪狂妄的男人达成了龌蹉的协议,他们将一起携手,掀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几乎毁灭了整个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