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两人都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即使那团白影再如鬼魅般迅捷飘忽,也再不会让他们应接不暇了。
白影愈来愈飘忽,花玉珲与厉无邪的剑势也越来越快,而且花玉珲与厉无邪这两个昔日斗得不可开交的死对头,此时却变得十分的默契,两柄宝剑上下翻飞,配合得天衣无缝,任凭柳忘尘的身法再怎么诡异,也奈他们不何。
柳忘尘的心中暗暗吃惊,除了与飘香雪的那一战之外,他还从未遇到过敌手,原本他是没有将厉无邪和花玉珲两人放在眼里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若论单打独斗,两人断然不是他的敌手,这也是他一直敢口出狂言的原因,但是此时两人如此默契地配合着,却让他感到无懈可击,所以一时间,双方斗了个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三个人都在全力以赴地应敌,而一旁观战的刘恒与夜凝紫也都十分专注地看着场中的打斗,他们二人的心情此时都非常的矛盾。
刘恒是在权衡着应该帮谁,亦或是保持中立,而夜凝紫则一方面希望柳忘尘能够战决,早点找到宝物,也好能快点见到飘香雪,但另一方面,她又希望柳忘尘能够被厉无邪他们打死,这样自己就可以永远逃脱他的纠缠了。
打斗的人全力应付,观战的人心事重重,因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正在缓缓向床上的水竹欺近,这个人当然就是桑子矜了。
水竹虽然虚弱地躺在床上,但是她的注意力却完全投注在厉无邪与花玉珲的身上,生怕他们会因为自己而有什么闪失,眼见场中的打斗越来越激烈,她忍不住想要起身阻止,然而她的伤口只是止住了血,这一牵动,便又迸裂开来,一阵剧痛,让她的身子一软,无力地摔回到床上,水竹用力地咬住粉唇,才没有**出声,但是由于用力过猛,娇嫩的唇瓣被她的贝齿咬破,渗出了鲜红的血来。
花玉珲与厉无邪正在全力迎敌,所以谁也没有现,而刘恒和夜凝紫他们的视线都被眼前打斗正酣的三人挡住了,所以只有悄悄靠近的桑子矜将这一切清晰地看在了眼里,于是,趁着水竹吃痛摔到的时机,他迅出手,点中了水竹的昏睡穴,水竹便神鬼不知地晕了过去。
桑子矜的目光触及到水竹胸口纱衣上渗出的血迹,略作犹豫,又伸指点了她两处要穴,止住了血迹的继续渗出。
然后,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伸臂将已经陷入昏迷的水竹抱起来,蹑手蹑脚地向竹楼的窗口欺近。
许久,场中打斗的三人同时惊呼一声,接着人影乍分,三个人都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住地喘息着,望着彼此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怨毒之色。
再看三人的胸前,柳忘尘的胸口有一个血洞,而厉无邪和花玉珲的胸口上都插着一柄飞镖,鲜血不断地从三人的胸口溢出,三人的脸色也都变得越来越苍白。
夜凝紫看到柳忘尘受伤,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只是呆怔地站在那看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而刘恒眼见他们斗了个两败俱伤,遂上前一步劝解道:“其实只是一件小事罢了,你们又何必为此斗得你死我活的呢?”说着,他目注柳忘尘,温和地劝解道:“无尘公子,既然水姑娘不愿意,我们也就不要再勉强了,大不了我们自己去找好了。”
柳忘尘此时的胸口剧痛难忍,气息也十分紊乱,虽然不甘心,但是却感力不从心,所以没有回答刘恒的话,只是目光冰冷地望向床上,这一望,不由惊呼道:“水姑娘人呢?”
随着他的惊呼,所有人的视线都向床上望去,这才现床上的水竹竟然早已不知去向,众人都十分吃惊,厉无邪最先现桑子矜也不见了,立即恨声道:“一定是桑子矜这个恶魔,趁着我们打斗的时候将竹儿掠走的。”
众人在听到他说“恶魔”这两个字时,都感到有些别扭,因为他自己才是魔城的城主,却称别人为“恶魔”,不过厉无邪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我要去杀了他。”他恶狠狠地说着,同时急匆匆地迈步向竹楼外赶去。
花玉珲自然是紧随其后,他也同样非常担心。刘恒略微犹豫了一下,也急匆匆地跟了出去。只有柳忘尘和夜凝紫没有动,柳忘尘没有动,是因为他想要坐山观虎斗,而夜凝紫没有动,则是因为水竹的生死与她无关,甚至她还有些希望水竹就这样死了更好。
厉无邪与花玉珲在冲出竹楼的时候,已经各自忍痛拔去了胸口的飞镖,顿时血流如注,瞬间染红了他们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