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时,便羞涩地向飘香雪望了一眼,见他似乎并未十分在意,这才暗自呼了口气,放下心来。
然而,她刚刚舒缓的神经,却因为那白衣少年的一句话,而再度绷紧。
“对不起,我刚才是胡诌的,算不得证据。”白衣少年云淡风轻地说着,似乎是在说一件极为轻松的事,而那个罪魁祸根本就与己无关。
“你说什么?”夜凝紫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
“我那么说,只是虎他们的,谁知道他们那么不经吓,这么快就自爆阵脚。”白衣少年的语调依然十分平淡,似乎整件事都与他无关似的。
夜凝紫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那么说,只是为了帮自己解围,想到那两个胡搅蛮缠的无赖,如果没有白衣少年的帮忙,自己真不知道还要与他们纠缠到什么时候,就算真的到了衙门,又谁会相信被自己痛打的两人,会是先调戏自己的人呢?
她本是豪爽之人,一旦想明白,便立即道谢道:“原来是这样,那就多谢你了。”说完,也不管白衣少年有什么样的反应,便过去拉住飘香雪,熟络地道:“真巧,我们又碰到了,一起去喝一杯怎样?”那神态、语气,都宛若两人是多年的知交一般。
飘香雪微微地蹙了蹙眉,虽然不习惯她的行为,但是知道她是心思纯净、毫无城府之人,况且有她帮助,说不定能更快地查出水竹他们的下落的,于是便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举步上了酒楼,在飘香雪原先的那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你不是回丐帮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夜凝紫的屁股还没有坐实,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事实上,她更关心的是,为什么飘香雪还是孤单一人,怎么没有和水竹在一起?
“他们全都失踪了。”飘香雪低叹一声,落寞地答道。
“什么,全都失踪了?”夜凝紫几乎是吼出来的,整个人也突然从凳子上窜起。顿时,她反常的举动,和那一声河东狮吼,华丽丽地吸引了酒楼中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刚刚踱步上楼的那位白衣少年。
“又是这个女人。”白衣少年待看清了狮吼的女子时,心中轻笑道。然后便迈着出尘的微步,走到了飘香雪两人的桌前,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我可以在你们这坐一下吗?”
夜凝紫一脸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已经对他没有了什么印象,正要拒绝他的请求,飘香雪却已经抢先答应道:“可以。”
夜凝紫不想让飘香雪不高兴,只好将要说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气鼓鼓地坐了下来,却故意将脖子一扭,留给了白衣少年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
白衣少年丝毫不介意他的无礼,更没有怪她忘恩负义,只是冲着飘香雪淡然一笑道:“多谢。”便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夜凝紫的身侧。
“在下柳忘尘,敢问阁下名讳?”白衣少年似乎并不急于点菜,而是笑吟吟地望着飘香雪,自报家门道。
“‘无尘公子’柳忘尘?”夜凝紫的脑袋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直勾勾地望着柳忘尘,吃惊地问道,“你就是‘无尘公子’柳忘尘?”
柳忘尘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怔,不明白她为什么在知道自己的名讳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还是冲着夜凝紫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夜凝紫的脸色,几乎可以说是瞬息万变,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最后涨成了青紫色。她拼命地呼了两大口气,便猛然起身,冲到飘香雪的身旁,一把将他拉起,口中只来得及呼出一个“走”字,便像个脱了轨的火车头般,拉着飘香雪拼命地往外冲去。
等到飘香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她拉着跑到了楼梯口,柳忘尘怔怔地望着两人,那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惊骇之色,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自己一向都是深受女人欢迎的,就算这个女人不喜欢自己,也不至于会避之如洪水猛兽一般吧。
而飘香雪也有着同样的费解,夜凝紫平时虽然直率豪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今天的举动,却未免太过奇怪了吧,先别说那柳忘尘人品不凡,单就他在街头为夜凝紫解围这一点来看,就不应该受到如此冷遇,如此恶待。
飘香雪微微用力,想要阻止夜凝紫的逃离。不料夜凝紫在意识到他的意图之后,立即哭丧着脸,小声央求道:“求求你,带我走,求你了。”
飘香雪从未见她如此软弱过,虽然万分费解,却还是拉着她,一同离开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