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搜寻到那个熟悉的正蜷缩着的身影。她的手足上竟都带着镣铐,头蓬乱,身形枯瘦,短短的时日里,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打开。”水竹回头对着天心长老命令着,声音里夹杂着怒意。
天心长老也早已看傻了眼,他只道洛清秋是因丢失了宫主信物,便自责地辞去了宫主之职,在此清修,却不料竟是受到此等虐待,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被水竹一喝,才缓过神来,对着跟进来的侍卫喊道:“奴才,还不快给宫主打开,你们竟敢如此虐待宫主,本长老绝不轻饶。”
侍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这都是新宫主吩咐的,我们也没有钥匙。”
天心长老震怒地一脚踢出,一个侍卫立即被踢翻在地,口吐鲜血,另一个吓得连忙不断地叩头求饶。
“滚。”天心长老愤怒地斥骂着,侍卫却如得到特赦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其他三个长老心中有鬼,早已在天心长老他们进入厢房前,逃走了,天心长老这才意识到,事情原来并不是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是四大长老之,也是其中最有正义感的一个,在这场阴谋中,他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一个,因而此时的天心长老又悔又恨,单膝跪在洛清秋的面前,请罪道:“宫主,是属下愚钝无能,让宫主您受委屈了。”
洛清秋此时已经看清了眼前的人,闻言平静地道:“起来吧,这不怪你。”
天心长老见洛清秋不责备自己,心中更加难过,抛下一句“我去找钥匙”,转身急匆匆地赶了出去。
水竹心疼地拂起洛清秋散乱的秀,哽咽道:“对不起,姐姐,我来晚了。”
洛清秋的眼中盈动着泪光,涩声道:“胡说什么,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伸手轻轻抚摸着水竹脸上的伤痕,柔声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接受宫主之位吗?”
水竹被这句话提醒,从怀中掏出“天宫秘笺”,又从袖中抽出天香紫罗,道:“这本秘籍我根本没有看,现在把它们都还给你,这样,你就不会再受这样的苦了。”
洛清秋凄然一笑,摇头道:“我会受这些苦,跟这个根本没有关系。”见水竹依然不信,又解释道:“我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一个情字。”
水竹想到了洛春雨在墨海宫的行为,心中有些了然,却不点明,静静地倾听着,有时安慰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做一个听她倾诉心曲的听众。
果然,洛清秋已经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急于倾诉内心的苦痛。
那一日,洛清秋回到天香宫,准备好好查明当日的真相,查到最后,矛头已直指四大长老,于是,洛清秋准备对四大长老进行逐一清查。
不料,当天夜里,圣心长老竟然不请自来,主动向自己告密,说当时的阴谋都是天心长老一手策划的,洛清秋深知天心长老的为人,有些不信,就在她犹疑之际,圣心长老忽然冲着门口喊道:“二小姐。”
洛清秋立即惊异地望向门口,果然看到了她那个已经葬身崖底的妹妹洛春雨,当时只惊得洛清秋目瞪口呆,就在她愣怔之际,圣心长老左手一扬,扬出一把粉色的粉末,洛清秋回神惊觉,已是不及,只觉头晕目眩,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待她醒来时,已经被洛春雨囚禁在这里,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洛春雨充满嫉恨的眼神,洛春雨看着毫无反抗能力的洛清秋,说出了当年的阴谋。
当年,在两宫决斗的时候,洛春雨第一眼便爱上了俊逸洒脱的季莫梧,可是季莫梧的一颗心却只容得下洛清秋,洛春雨从旁看见季莫梧对洛清秋的一往情深,不由得妒火中烧,于是趁着给季莫梧送饭的时候,在他的饮食中下了毒,然后趁着他昏睡之际,演出了那场戏,生生打散了一对本应该很幸福的鸳鸯。
这些年,洛清秋一个人漂流在外,天香宫便由洛春雨在暗中操控着,可是前不久,洛春雨听说洛清秋竟然与季莫梧握手言和了,而且洛清秋还对当年的事起了疑心,赶回来查明真相,如果被她查明真相,那么自己这个暗处的宫主之位,和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季莫梧都会失去,于是双重的嫉恨让洛春雨再次勾结圣心长老,将洛清秋迷晕,又趁机名正言顺地夺了她的宫主之位。
好在当时洛清秋把天香紫罗和天宫秘笺都交给了水竹,洛春雨一时在她身上搜不出来,便编了一个信物丢失的理由,并骗天心长老说自己当时坠崖后被一个神秘人救起,从而骗得了天心长老的信任,推举她做了天香宫的宫主。
水竹听着洛清秋的叙述,心中涌起一阵悲哀,自己只是被陌生的情敌陷害,而洛清秋却被她的亲妹妹陷害,而理由都只是为了一个“情”字。可见,情字害人,果然匪浅。
洛清秋倾诉完,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又对水竹重复着先前的问题,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接受宫主之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