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跑来,身后还追来月季嚣张的声音:“告诉你,二丫早就死了,姑娘我如今叫月季,花魁月季!你要不服气,你改明儿也来。本姑娘亲自教你功夫,保管你恩客不断不多久就能抢了我花魁的名头。”
杨桃攥进了准备借给她赎身的银子,一张脸皮羞恼得快要烧起来。
打那之后,杨桃再没从经过,也再没见过月季,再没听过有关月季的消息。
后来,杨苗无意间提起二丫魔障的想坏她名声的事情,她也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说起来,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杨苗也叹:“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那么狠心的父母。你知道二丫被卖进的事情是怎么传出来的吗?李家族长去逛,正好遇到了。听说二丫就在隔壁房间伺候,刺激得族长红了脸皮,好长时间不和二丫爹娘说话。”
二丫如今还在,杨桃也就没犯傻问‘后来呢’之类的问题。只道:“她命不好,却也没守正自身。但凡她心正些,也能好好的跟着王婶,不说有多大的出息,至少能顺顺当当的嫁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是啊!”
姐妹俩唏嘘一阵,这事也就再没人提起。
或许是霉运都走尽了,杨家最近喜事连连。
腌菜铺子买卖奇好,不过两月多的时间,盈利雪球般的滚。张存不仅将银楼的银子连本带利还了个干净,剩下的银子往杨桃等面前一堆也足足吓了大家一跳。
“我就说该投入的时候得投吧,做买卖哪能没点风险?成天界前怕狼后怕虎的,温饱是没有问题,想兴家立业也实在不用去想!”
杨老三颇为赞同的点头,拍着他的肩膀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胆识有闯劲。只要看准了就该大胆去做,谋事在人成败在天,咱总得先走出自己掌握的这一步。”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叶氏的笑容也轻松起来,拉着杨桃的手笑得欣慰:“这回放心了吧,你姐夫做旁的不行,在经商一道还是有些能耐。”
杨桃只管跟着欢喜,傻笑着不说话。
那边铺子跟前每天排着长龙,张存新请了三个伶俐的伙计还忙不过来。这边,杨桃和赵郎中的药铺也到处欢声笑语。
是的,欢声笑语!
要想在药铺里见到喜气,实在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病人身心煎熬,亲人担忧难耐,哪里能笑得出来?
可良心药铺是真讲良心,药价公道看病用心,能用便宜的药绝不用贵的,能告诉寻常护理方法绝不会藏着不说。
不仅如此,每十天还有穷人义诊,每半个月还组织讲授小病防护知识。
虽说铺子才开了不到半年,可医术到位又实在对得起良心二字,所以在当地很有些声望。
老百姓朴实感恩,在杨桃这里讨了实惠也会想着回报。于是,成日里有人往良心药铺送东西,或许一把小菜,或许半斤猪肉,或者几斤野果,几小袋大豆白米……
东西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难得的却是心意。温饱都不一定能保证的普通百姓,便是给你一把野菜那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更难得的是他们对铺子的信任,见到有病人愁眉苦脸的进来,总会停下来和宽慰两句,再对着良心药铺狠狠地竖大拇指。
痊愈的劝着病人宽心,又将铺子的医术和信誉狠狠地跨上一番,大伙儿的心都跟着松了下来。
于是,氛围也跟着欢愉起来,随处可见欢声笑语。
杨桃在诊台后面忙得额上见汗,可看着大伙儿积极乐观,心里也轻松欢喜,便是银子比旁人挣得少,心里也是发甜。
最欢喜的还是赵文英想通了。
这天,一个患病的老秀才过来看病,等诊的时候和赵文英玩笑,考他好些基础蒙学文英都答不出来。
于是秀才笑他:“就你这等学问,我等哪里放心让你瞧病?”
赵文英嘴犟,横了眉眼道:“学问是学问,医术是医术。你那么有学问怎么不会给自己治病?”
秀才就笑了:“我有学问要看医书也不难,假以时日总能学成。你呢,识的字没几个,读的书没几本,就那点医术上的东西还是人家手把手教的?就你这样,等别人不肯教了,你还能学着什么?早晚没大出息。”
赵文英气得头顶冒烟,中午休息的时候将自己闷在屋里不肯出来。等他自己翻了好几本医书,终于是服了气,扯着赵郎中衣摆道:“阿爹,我想念书。”
劝了大半年都劝不通的赵郎中一愣,继而欢喜的将赵文英举了起来,笑着一叠声的称好!
杨桃在一边摆碗筷,眉眼间全是止不住的笑。
正欢喜,出去买菜的杨苗一阵风般回来,拉了杨桃就往外走:“官府出讣告了,好像是对安知府和周县令的处决。还有咱们梁县的官员变动。我识字不多,你快去看看。”
官员变动?杨桃心里沉了一下:秦夫子志不在官场,他这一走乔安和春晓也没有留下的理由。再来个县令,又不知是什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