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往后指不定要拿他去讨好谁,拉拢谁。
折腾完乔家再来算计他乔安,真当万物是刍狗,由着他玩弄驱使?
乔安在祠堂‘跪’了两天,第三天傍晚终于对乔康成服了软:“儿子听凭父亲吩咐!”
乔康成欣慰的笑了起来:“当爹的总不会害你,你想明白了就好。今儿个好生养养,明天一早咱们上周府吃酒认亲去。”
乔安一副认命的模样,乖巧的出去吃饭、看书。
第二天一早,父子俩收拾齐整去了周家。
周老爷早上起来就让麻雀拉了一脑袋便便,他总觉得这是个不好的预兆,于是将乔安屈服的细节来回问了好多遍。
总也没找到什么破绽,到底还是耐着性子让继续。
没多一会儿,城里最有名的大厨就位,宾客也带着贺礼纷纷过来。
乔安远远就看见周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他挑唇轻轻一笑,跟着他爹进了周家的门。
周县令见乔安打扮齐整的来了,悬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想通了?”周县令悄声问他。
“想通了!”他一本正经的答。
“一会儿的认亲礼很隆重,当着大家的面,万莫要出半点差错。”
乔安点头答应,周县令便从怀里掏出封信让他签字:“往后既然在一条船,你也拿出点诚意,将这个签了吧。”
纸上文章,和杨桃先前签的一样。乔安粗略扫过,当看见结尾处的杨涛二字时,唇角抿出个会心的笑。
这丫头,真行!
他接了笔,毫不犹疑的写上自己的大名,放笔的时候却不小心扫翻了茶盏,伸手去救的时候手按到了剪刀,食指就带了伤。
“周大人见笑了。”乔安将茶盏放好,食指按了印泥便盖在了名字上:“您看这样成不?”
周大人仔细查看,而后拍着乔安的肩膀大笑起来:“你好生歇着,一会儿的宴会精神头饱满些。”
原还以为他只是想利用乔安,现在才知道是帮着安家擦屁股。将乔安绑在自己手心,安家陷害赵郎中和乔康成的事情,不就再也翻不了案了吗?
倒是算计得好!
乔安喜怒不显,安静的坐在客房看书,等着一会儿师爷来叫他赴宴。
或许是怕出乱子,先前一直有人在暗处看着乔安,打从乔安签字画押,暗处的人倒是撤了。
周家的事情办得很顺利,宴席也热闹得很。设好礼堂宾客就位之后,师爷来请乔安却发现乔安不见了。
前面司仪还在侃侃而谈,场面气氛都热烈得很。
大伙儿都朝周县令竖大拇指,赞扬他是青天老爷为乔家洗清沉冤,有赞他慧眼识珠,收一麟儿,往后必然前途不凡。
司仪舌灿莲花,将周县令和乔安还夸一顿之后道:“有请周大人上坐,请乔公子入场,行礼!”
他一连喊了三四回,也没见乔安出来。强忍着尴尬再喊‘乔公子入场’,却见师爷急匆匆从后堂出来,覆在周县令耳边说了些话,周县令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起身就往后堂走。
师爷朝满院的宾客作揖行礼:“乔公子突然发病晕倒,情况紧急,今天的仪式到此为止,还请列位谅解、海涵!”
他话音刚落,就见天上洋洋洒洒的落下纸片来,有人捡起纸片一看,就见上面写着‘道貌岸然, 伪君子,强为人父,强权欺压’等词语。
书顺着纸片落下的地方一看,就见乔安坐在房梁上,扬手将无数纸片往宾客堆里撒。
“乔公子不是突发疾病晕倒了吗?”
“别的词儿咱或许理解不了,这强为人父……”
大伙儿彼此看看,知道大家想到了一处,相视笑笑,匆忙离开。
也有那和周家面和心不合的人,当着周家人的面就讥讽出来;:“不是青天大老爷吗?怎的你给人家申了冤,人家倒还不领情?也是,咱可没见过一来就将疑犯打得死去活来,逼得人家属强闯公堂的青天大老爷。”
“还说放下身段和乔安辩驳,两人秉烛夜谈才分析出了案件破绽,由此对这后生赏识得很,起了收为子女的想法。可要辩驳怎么不上公堂,这中间的猫腻儿,啧啧……”
这些人本来也又身份脸面,周家人就是不乐意听也得听着,就算是憋出内伤,也得憋着。
师爷派人上房去捉乔安,乔安纵身一跃便跳上了后院槐树,没等周家的人追来,他早翻院墙跑了。
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拿乔康成做筏子眼看着他趁乱往往溜了。
周县令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场气吐了血!
同时吐血的还有远在蜀州府衙的安知府,小半个月过去了,他最为宝贝的小儿子还是不能人事。能请的名医请了个遍,可就是不见好。
安知远让他来梁县绑杨桃,可转眼就得接三皇子和吏部侍郎大驾,他便浑身是胆也不敢这时候胡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