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局里有重要会议,便匆匆出门。我也才离开他家,驾车返回。
水哥陪着司马扬晴,在医院里呆着。司马扬晴要陪母亲,母亲要照顾老二哥,水哥也就在那里带着赵峰负责安保。
我回到家后,给水哥打了电话,说起了明天晚上的行动。他说他已接到了秘令通知了,手已经痒了。
我问他是否要对老丈人下杀手。
他说,负隅顽抗的话,他只能尽全力生擒,然后交给法律来公正处理吧!
水哥是性情中人,这也是考虑到了司马扬晴的感受。要不然,战火纷飞的岛上,谁也不敢保证能生擒还是会打死。
想想司马晴空,这也算是豪强之士了。能训练出这么庞大的杀手组织来,算他也是相当了得。也许吧,他为妹妹复仇,到头来鱼死网破也不无可能。
唉,仇恨……
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应该解决的恩怨,必须了断,否则反受其乱。
江湖有时候平静,一家亲;但有时候不平静,血雨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第二天晚上12点,长河区大批警察出动,长洲半岛外交通管制,阵势颇大。
长江水域上,江城特别水警支队二十辆冲锋舟待命,阎老哥亲自上阵,江城特警、特科精锐和市区县的刑警精锐力量,集结在长洲半岛周围,并且从江城驻军申请到了一个营的兵力协助。水哥身在军阵之中,跟随老哥身边。
这声势浩大的场面,让人感慨,得到的结果却是……
长洲别院大门敞开,司马、东方家族成员以及佣人、保镖全部从别院里撤了出来。这里面少了司马晴空、司马长风两个脑级人物。
一问才知道,凌晨三点,两人已带着名为“幽锋”的杀手组织离开了。他们从地下基地通往岸边的地下通道进入,到达武警驻地,然后坐军车去了机场,包了一架波音747,三百人一起离开了江城。他们走后第2o个小时,剿灭行动才开始,自然是扑了个空。
在地下基地,老哥看到了司马晴空留给他的信,写得很简单。他说:“活阎王,我走了,但我会回来的,你们都给我等着!”
司马晴空就这样退去了,没有疯狂地报复,没有疯狂地拼命。这也算个人物,懂得隐忍。航空公司方面证实,飞机是飞往美国纽约的,但起飞后三个小时,消失在雷达上,失联。他到底去了哪里,一时间也没人知道。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离婚后的下午,已出售了自己在司马家族所有的股份,接手方是一些牛比的国企。资金到帐得很快,而且流入他的境外帐户。这是他私人的钱财,没办法进行金融拦截。
司马晴空一走,江城豪强少了一家,两大家族也只剩下东方一家。长洲别院空了下来,司马家族相关人员搬离,东方家族也搬离完了。
四天后,长洲别院空荡无比,有两个居民,植物人老二哥和东方云影。诺大的岛屿,春暖花开,江风徐徐,百鸟争鸣,除了作门卫的飞鹰会员之外,已然与世隔绝。
东方云影实现了她的心愿,辞去了东方制药的药理副总工程师的职务,她也是父亲东方长歌的弟子,医学水平相当不错。
她在一处与世无争的地方,陪着她真爱的人。她用轮椅推着老二哥,在豪华的皇宫院落里散步,抱着他在江边看日出、日落,背着他走在岛上清幽的林间。她依旧明艳动人,而老二哥再也睁不开眼睛。
长洲岛上,一天24小时播放着东方云影自己录制的钢琴曲——阎妮即兴创作的《魂归曲》,幽幽的琴声,渐而带给人希望的轻欢快节奏,总让江边的人们、江上游船里的人们驻足聆听。
但东方云影的钢琴曲,只放给老二哥听。她希望有一天,心爱的人魂可以归来,可以苏醒,可以站起来。
水哥有时候会带着司马扬晴去长洲岛,我有时候也会跟着去,带上雨兰姐、阎妮。但我们去,顶多也是看看老二哥,陪东方云影吃顿饭,然后就离开,是她请我们离开。那里,是一对中年男女厮守的最后天地,我们的到来,似乎是一种打扰。
东方扬云,哦,应该是吴扬云,我再也未见。但司马扬晴告诉过水哥,他在东方豪园的别墅里一直住着,天天疯地训练,一言不,累到死。
水哥说吴扬云需要一个过程,暂时不管他了。
3月8号那天,我接到了张弛的电话。他如同咆哮一样地吼道:“程雨生,你对我高儿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