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陈翊三人倒上茶水,穆承业直接对陈翊道:“你就是云修身的徒弟吧!”
“没错。”
陈翊没想到对方反而率先提起了云修身,答应之后立即问道:“您和我师父很熟吗?”
“见过一次。”
穆承业目光恍惚,像是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当时我岁数还不大,云老弟来参加医王比试,惊才艳艳,至今还令人印象深刻。”
不等陈翊接着询问,穆承业便接着问道:“这次他怎么没来?”
“我师父来不了了。”陈翊叹息道。
“来不了?”穆承业不解道。
“他年初就已经过世。”陈翊回答。
“啊!”
穆承业惊呼一声,急忙追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一些意外。”陈翊说道。“不过他生前就希望我能参加医王比试,所以我就过来了。”
“……”
穆承业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
陈翊见穆承业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试探着问道:“您知道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吗,还有我师父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穆承业反问道。
“他没有提起过。”陈翊回答道:“不过自从他参加完医术比试后,就关停了云岗堂,后来也没有在帮人诊断过。”
穆承业骇然失色,摇头道:“当年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应该很大。”
“什么事情。”陈翊追问道。
穆承业看着陈翊,缓缓开口道:“他既然没有和你讲过,你应该也不清楚医王比试的项目吧!”
“的确不知道。”陈翊点头,他从穆承业的眼中非但看到了惋惜,同时也看出了几分内疚。
“按照惯例,医王比试分成三个项目。三个项目都拔得头筹,才有资格问鼎医王,否则比试则会轮空。”
穆承业呷了口茶,起身介绍道:“第一项比的是施药,分两轮。除了需要对患者做出诊断,开出时方,参加的人还需要拿出一个能让三位评委一致认同的经方。”
“第二项比的是六艺。”
穆承业接着道:“六艺中除针法外任选一艺,而后再添上针法比试。如果前两项合格,最后将由上届医王断定,或得认可才能称为医王。”
“……”听穆承业介绍了半天,陈翊还是没有想到究竟什么地方能让云修身丢掉一条胳膊。
“当年在第一轮的时候,云修身力压众人,拔得头筹,其中也包括我。”说到这,穆承业自嘲一笑,出声道:“等到了第二轮比试针法的时候,攻伐派一位前辈出言刺激,提出对赌,而赌注就是一条胳膊。”
陈翊挑了挑眉,问道:“所以我师父答应了,然后输了?”
“嗯。”
穆承业眼神躲闪,点头道:“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攻伐派的那位前辈当众刺激他,其实倒也没有非要一条胳膊。而云老弟年轻气盛,针法输了之后自己砍下了自己的胳膊。”
“……”
陈翊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相居然是这个样子。听上去似乎有些夸张,但若是结合云修身的当时的状况,一切似乎又合情合理。
云修身去参加医王比试的时候妻子刚刚去世,他之所以参加这个,更多的应该是想要证明自己。
更为具体的情况穆承业虽然没说,但陈翊却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一个人只身参加比试,又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再加上云修身当时还算年轻,别人稍微设套,恐怕他就会掉进坑里。
“要说这件事,我身上也有一定的责任。”
穆承业闭上眼道:“这件事当时我是可以阻止的,但是我却选择了袖手旁观。这些年过去了,我一直都觉得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