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息怒啊!”一名老臣慌忙跪地,其他官员紧随其后,连呼“皇上息怒!”
一不小心,殿中又只剩秦无病一人站着了。
“息怒?你们教教朕,朕这怒火当如何息?!来人,将人证带上来,既是审问,总要审个明白!也好叫你们明白,朕……不好欺!”
跪地的官员无人敢起身。
秦无病却在想一会儿那个老太婆来了该如何应对,同时,他又担忧的看了一眼老和尚,那老太婆说话更不中听,别惹得这位亲王在跑过来踹上一脚,定国公是谁害死的不知道,定国公他娘怎么死的倒是有人证若干。
秦无病正想着,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参见皇上!”
秦无病扭头望去,赵光一身白衣,没有穿孝,跪伏身后近处。
“世子快快起身!”
皇上话音刚落,德全已经小跑着过来搀扶赵光了,秦无病这才看到赵光的正脸,惨白,憔悴,再无往日气人的骄横模样,秦无病心中一阵酸楚,定国公之死实属无妄之灾,这位有洁癖的单纯的世子如何能接受?
可他又必须接受。
“昨日朕将世子祖孙接进了宫,定国公也已收敛入棺暂存在普济寺,不日世子会带着灵柩回粤地,尽快让定国公入土为安。”
皇上见赵光站起身,悲痛的说了一句,随即语气又显愤怒的道:
“朕为何要将世子祖孙接进宫?因要保他们的命!你们听说了有人证,人证说的话被传的人尽皆知,你们可有人动动脑子?这等桉情,若无人故意传出,你们又怎会各个知晓?!秦都尉刚刚苦口婆心,你们可想到其中关键?世子,将你知道的说与朕这些‘肱股之臣’们听听!”
赵光一直垂着头,此时上前一步,看都没看秦无病一眼,躬身答道:
“昨日上午父亲到的客栈,中午与我和祖母一起的用的午饭,之后便回房间歇息,未时正,下人发现父亲躺在床上……已无气息!”
赵光说到最后四个字,声音哽咽。
“可有人听到定国公临死之前说过什么?”皇上问。
赵光摇头道:“是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一直念叨着父亲不该去秦家,不知为何传出来便是父亲临终所言。”
“你祖母为何要念叨这么一句话?”皇上又问。
“因我与秦都尉曾有些间隙,祖母对我一向宠爱,知我受了些委屈,便带着我进京,想要找皇上和太后讨个公道。”
“秦都尉曾让世子……受了委屈?”
赵光深吸一口气道:
“秦都尉因祖母曾有心撮合我与大长公主的婚事便对我有些敌意,从金陵开始便一直对我言语不善,西宁之危我有心添些助力,却被秦都尉阻拦,后来我无故被叛军绑走,秦都尉确实不得已救了我,但之后却对我不管不顾……”
“我听不下去了!”老和尚站起身嚷嚷道:“原本见你上殿来,心里还挺同情你的,如今看真是不应该!你祖母是想说定你跟玉儿的婚事,太后也曾因为此事向皇上施压,成了吗?没成!玉儿的婚事得玉儿自己说的算!可你是咋做的?明知跟玉儿一点关系没有,竟然在外以驸马自居,无病不揍你,我都会揍你!”
赵光垂着头并没有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