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三三房去娘家拜年也都回来了,王氏已经在厨房里开始生火做饭。
晚上,饭桌上,大家都在说着回娘家的见闻,唯有王氏和杜齐华一家分外沉默,一句话都没说,杜华敏感的感觉到二房一家子的不对劲。
三房媳妇,老大家的娘家最好,田氏的老爹是老秀才,哥弟也争气,家中日子过得红火,对田氏这个女儿也宠爱,老三的娘家虽然是普通人家,但一家人勤劳肯干,对胡氏也很体贴,唯有老二家的,王氏的娘家穷苦不说,爹娘的身子多病,有个哥哥还不争气,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王氏在杜家抬不起头,性子懦弱,除了觉得自己没有生儿子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娘家不硬气,甚至是拖累她。
杜华低头扒饭,没有过问,吃好饭后,她将二妞和三妞两个叫进了自己的房间,笑着问两人:“二妞,三妞,今天去姥姥家好玩不?”
二妞和三妞二人的神色顿时变得惧怕,连连摆头,“老姑,姥姥家一点也不好玩,舅舅今天可吓人了,打我娘,要不爹爹拦着,我和妹妹都得挨打。”
恩?
杜华皱眉,“舅舅为什么打你娘?还要打你们?你们招惹他了?”
“没有,是舅舅喝酒喝多了,他找娘要银子,舅舅说姥姥和姥爷生病喝药费银子,娘也是他们生的,理该出银子,娘说她也没银子,没法儿给,舅舅就生气了,打了娘一记耳光,后来他们两个就拉扯了起来,舅舅扯着娘的头发,凶得狠,还是爹爹生气把舅舅弄开了,要不,我娘她今天就得挨顿狠的。”二妞口齿伶俐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了杜华听。
“老姑,我以后再也不去姥姥家了,我害怕。”三妞后怕的看着自家老姑道。
“乖,不怕,不想去就不去。”杜华蹙眉,伸手摸了摸三妞的头。
“可是……老姑,舅舅说,他给娘三天时间,娘要是不送银子回去,他就来我们家要,再要不到,就要把妹妹和我卖了!”二妞眨巴着眼睛,眼圈红红的,“老姑,我不想被人卖,我要在家,和爹娘老姑你们在一起。”
“……”
杜华一阵无语,明白为何二哥和二嫂两个在饭桌上那么沉默了,年前家中因为三哥一下子损失了那么多银钱,若不是自己想了办法,都要穷得没钱过年,虽然现在娘手上有几个银子,但那却是自己赚的,也是娘掌家,以二嫂,二哥在娘心中的地位,要她拿银子出来给二嫂回去照顾娘家,肯定是不可能的。
“二妞,三妞不用担心,你俩姓杜,是杜家的女儿,还轮不到他们王家来做主,别怕啊。”杜华黑了脸,算哪门子的舅舅,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杜家的孩子身上。
“你俩不用替你娘担心,这不是还没到三天吗?若是你舅舅真来杜家村闹,他就不占理了,再说,你娘她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一家人呢,对吧?”
“老姑,我懂了,我们去劝劝爹娘去,娘为了这事,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哭。”二妞说完,拉着妹妹就跑了。
杜华笑了笑,摇摇头,古代女子的地位太低,什么事都不能自己做主,也赚不了银子,遇到事,除了哭就没有别的法子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