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完,走进厨房,气呼呼的将木桶一扔,看着还在厨房里收拾的田氏,“娘,他们三房败掉了家里那么多银子,凭什么还白吃白喝连家务活都不干,缩在房间里让我们娘俩侍候?太不公平了!”
田氏心中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因昨天的事儿,额上的伤还疼呢,也不敢在此时多闹腾,走近女儿低声道:“娟儿,先忍一忍,过了这两天,你爷奶心中的怒火息了,再让你爹去和你奶说说,让三房的人轮着干活。”
“忍,忍……要忍到什么时候?我……”抬眼正瞧着了田氏额头上的伤口,心中一阵烦闷,有些说不下去了,使劲的抿了抿嘴,压下心中的不甘,“我知道了!”
家中发生了什么,那些子人是什么心思,杜华并不知道,此时,她正一摇三晃,晃着满身的肥肉向杜郎中家走去。
边走边欣赏着山头上的雪景。
杜郎中家离杜花家有不少路,杜郎中家在村西头,杜花家在村东头,村东到村西,要横穿村子中心才能抵达。
村子中心是个大晒场,用来晒谷子,麦子用的,晒场边,有两棵大槐树,夏天,村人喜欢在槐树下纳凉,冬天坐得远槐树远些,晒晒暖阳……
一年四季,大槐树下都不少人,七大姑,八大姨,东家汉子,西家爷们……全坐在那唠嗑,八卦着村中的新鲜事儿。
古代的农村,没什么娱乐,农忙的时候,白天干活,晚上睡觉,闲的时候呢,白天走门窜户,坐在大槐下唠嗑,晚上夫妻间做些少儿不宜的事,然后,还是睡觉。
对,古代农村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到枯燥。
此时,坐在槐树下,晒着太阳的村人们正八卦着的事,就是杜家的事儿。
“哎……你们听说没有?说是杜家老三在县城赌坊赌银子赌输了,输了不少银子呐,昨儿个被赌坊的人押了回来找杜家要银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输了多少,杜自私和李泼辣两个都气病了,杜郎中昨儿个都跑了几趟杜家了,啧,啧……!”
说话的人是村中最爱管闲事,却又找不清楚事情真相的齐婶子。
“咋没听说?住在杜自私隔壁的他弟弟一家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输了整整五十两银子!我滴乖乖,五十两啊!平日里自恃着家中有银子,外面的田地不用交赋税,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的那两人能不气病么?放在村中其他人家,那是要卖儿卖女抵债才成的!”村中最有名的长舌妇,和杜家有嫌隙的李三娘满脸的笑意,尖着声音道。
看到杜家倒霉,她心中非常非常的爽快,高兴得说话声音都变了调!
“嘶……嘶……”
果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吸气声,“杜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比村里正家都要富有呐!”
“富有?那可是……昨天以前的事儿咯!”又一道刻薄的声音响起,发声的是个颧骨高,嘴唇薄,眼睛斜挑,长相刻薄的妇人。
“哎哟,二狗家的,你可不能这么说,杜家幺女可是一直追在你家大郎屁股后面跑,倒贴了不少呢,这往后怕是没有银钱倒贴你们,毕竟杜家他们自己都没银子了,哈哈哈……。”人群中有人讽刺的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