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葱粘大酱,越吃人越壮。”
经常出差的人明白,天气炎热旅途烦闷,黄瓜蘸酱是列车上最好的美食。
朋友间的感情都是在吃吃喝喝中来,或是加强。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哥,你贵姓?”
“楚河。”
“哥,你滨城下车呀,我也去滨城。”
“哥,你先给我简单说说量骨测姓怎么回事?”
“好。”楚河正要说,这时车门打开,两个身穿列车员制服的乘务员走了过来。
身后还有一个拎玻璃丝袋子的乘警,乘警身后跟着一个抽泣的女孩。
女孩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浅色花布衣服,一条齐腰长、黝黑锃亮的麻花辫搭在胸前,一看就是乡下妹子。
不过这乡下妹子脸蛋甚是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小嘴,圆圆的苹果脸蛋哭的一塌糊涂。
“韩洁啊,不要哭了,你就坐这吧。”
制服上别着“列车长”胸牌的乘务员指着楚河旁边的空位,回头对女孩说道。
“嗯。”女孩哭着坐下。
“你坐里面,靠窗户哭着方便。”楚河起身把女孩让进去,他坐到叶添龙身边。
刚才列车没开动的时候,他看见女孩一路哭着上车,算起来女孩哭了有二十来分钟了。
女人是水做的一点不假。
“韩洁啊,这是你的袜子,看好喽,可别再把它丢了。”
乘警嘱咐女孩一声,将玻璃丝袋放到她身边。
“嗯。”女孩看了眼袋子,听到乘警又提起伤心事,一头趴在茶几上继续哭。
安顿好女孩,列车长带着乘警和乘务员检票去了。
这饭没个吃,想让楚河接着讲也不可能了,叶添龙暗自抱怨女孩来的不是时候。
“还是把她弄消停吧?”
叶添龙对女孩说道:“妹子别哭坏了身子,饿不饿,来跟大葱尝尝。”
韩洁趴在桌上,晃晃脑袋,大辫子悠搭悠搭。
大葱吃完一股味,一般女孩不愿意吃。
叶添龙锲而不舍,“妹子,来跟黄瓜吃吧。”
韩洁摇头。
叶添龙拿起一根黄瓜递到她眼前,“吃吧新鲜着那,你看还带着刺,你不吃也可以拿着玩啊。”
“坏人!”韩洁狠狠瞪了他一眼,哇……哭声更大。
“我怎么是坏人啦!”叶添龙郁闷,瞧向楚河冲韩洁努努嘴,意思你来哄。
“韩洁,吃包子不?”
女孩还摇头。
“呵呵,我的包子可是津城著名的狗不吃包子,谁要不吃就是小狗哦!”
“坏人!”扑哧,韩洁笑了,俏脸犹如出水的白莲,含露的梨花。
洪水来的猛,退的也快。
也不知她是真哭还是假哭,还是真的哭饿了。
她一声不吭拿起包子嚼了起来,饭盒里剩下的五个包子,瞬间减到四个,三个、二个、没了。
干干净净。
吃饱了,在叶添泷追问下,韩洁讲述伤心事。
事情很简单,韩洁是滨城山棵树人,去年经老乡介绍在津城大胡同打工,给人站柜台卖服装鞋帽。
干了一年攒下六千多块钱,她便辞职,想回家做点小买卖。
结果在车站买完车票,进候车室的时候把车票和钱都丢了,一分不剩。
无助的她除了哭不知道如何是好。
车站的服务人员帮她报警,在铁路派出所民警的协调下,车站方面让18次列车乘警把她领上车,免费送到滨城。
韩洁哽咽着说完经过。
叶添龙指着袋子问:“那里面是啥?”
“今年新款袜子,打算回家卖的。”韩洁道。
“我看看,要是好看,我买一双,你回家坐公交的钱就出来了。”叶添龙道。
滨城站到山棵树很远,坐公交车至少四十分钟,韩洁没钱若是走着回去,没半天的功夫别想到家。
就是让家里人来接,也得有打电话钱。
“嗯。”韩洁同意,一边拆袋子口上的绳子,一边道:“这袜子今年在大胡同卖的可火了,八毛上的能卖两块到两块五。”
“大哥,我吃了你们包子,袜子就算一块钱成本价卖给你们。”
袋子拆开,清一色的绿色尼龙袜呈现眼前。
叶添龙拎出一双袜子,撇着嘴角问:“这就是今年最新款?明明是已经过时卖不出去的袜子嘛,我老爹厂子的劳动保护就是这袜子。”
“好像批价不到五毛。”
哇……女孩又哭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骗子,都是骗子!”
“我明明上的是各种花样的棉袜,怎么变成劳保袜了。”
唉,楚河知道女孩这是遇见不良商家,给她调包了。
“别哭了,我来帮你把袜子卖出去吧!”楚河道。
心想,“谁让女孩这么漂亮,错了,谁让她这么可怜呢?”
哭的我心肝拔凉拔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