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无比的三皇子瞬间悟到了一条黄金定律,夜溟抱紧了沧然,在她耳畔道:“若是可以,真想把你的痛苦都由我来承受。”
沧然闻言在他怀里笑了,“怎么可能。”
夜溟勾唇,眸光温柔里几分心疼,把她抱紧了两分,“怎么不可能,哼,我现在看你这么痛,我就比你更痛!”
甜言蜜语总是哄人心欢,沧然也不觉脸红,抿了抿唇,说道:“其实也没有那么痛。”
“就痛了。”夜溟睁大眼,有几分傻气,“其他女孩子受伤了也喊痛也掉眼泪,我的阿沧也痛,只是她更加幸运,有我在安慰你。”
这番话搁在平时她必定要说他不要脸,但是现在,沧然的眼泪却是从眼中滚落,挂在鼻尖上,滚烫炙热。
她不觉把夜溟抱得很紧很紧,只感觉前世今生心中的一切坚固堡垒在一层层崩塌。
夜风习习,一双人儿紧紧相拥。
月色多温柔,你有多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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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言辞激动恳切的邬老总算说动了村民们,虽然有几分不情愿,村民们还是连夜去了谢芳那里。
无数灯笼照亮了一片狼藉的地方,空气中依稀可闻血腥,可腐烂的气息已少了很多。
谢芳的残肢在附近草丛中还凌乱可见,散发着遗世独立温润气息的青花瓷盅里,一颗枯竭的心脏,狰狞的黑色纹路仿佛散发着亘古的悲凉。
再看周围,瓦罐中蛆虫爬来爬去,发出沙沙的声音,有些悚然。
不过巫山人素来最不怕那些蛇虫蚁兽,当下觉得震惊无比。
夜风吹来,带来一阵极其浓郁的腐烂味道。
众人脸色微变,还没来得及狂喜获得生命,便循着味道找去了。
鲜花铺就的灵棺里,躺着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
尸体的右手怀里躺着一个稻草做的婴儿,模样甚是可爱甜美。
灵棺用青草编织而成,周围铺满了鲜花,处处可以看出那种用心爱护的痕迹。
村里的人认出那是邬格,全部沉默地站在灵棺旁。
不知道是谁先跪下的,后来,村民们纷纷跪下,满脸泪痕。
夜风吹过,仿佛是谢芳告别人世的声音。
又仿佛是邬格带着他和谢芳的孩儿走过奈何桥的脚步声。
世上的事情,哪能轻易地说出对错呢。
村里的人们自从这件事情后便对沧然充满了感激,为了报答她,村民们说从此就跟随他们四人了。
连黑白无常都没有想过要将这一大群武功虽弱巫蛊之术却无比厉害,还因深山淳朴懂得很多失传秘术的人收为己用,沧然却笑笑,当真把村里的年轻人收入了手下,年老人和小孩移到别村去。
虽然谢芳的事情解决了,但村里人始终有了一道心坎,都想重新开始。
他们没想到沧然真的把他们收了,但也没有多大意见。
沧然让村里的年轻人先跟着老人家,在这段时间内把所知道的失传秘术学会。
她告诉他们,迟些她便会重新回到这里,那时候就是他们为她效命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