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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沧然便锁在屋子里,拿出了魔琴锦瑟。
揭开绣花小布,一抹熟悉的冰凉的气泽扑面而来。
沧然愣了愣,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魔琴锦瑟的气泽有些熟悉。
琴身黑亮,黑得一丝光泽,六根琴弦寒冷犀利,左下角的黑色莲花花蕊艳红如血。
沧然吸了口气,纤纤玉指搭上琴弦。
指尖注入轻微内力,一挑。
没有任何反应。
六根琴弦岿然不动,黑亮魔琴庄严沉默。
沧然沉默,将全身内力集中于指尖,再度一挑。
还是没有反应。
沧然移开手指,皱眉。
没有反应。
早就知道这魔琴并非凡物,恐怕像弹普通的琴是弹不出声音的,所以她已注入了内力,可是还是不行。莫非是她的内力不够深厚?
沧然迟疑了半晌,走到门边,静静地看着外面打坐静息的夜溟。
他坐在海棠花树下。
海棠树上满树嫣红花朵,艳丽倾城,红花纷纷扬扬落下,落到他的身上。
小小的身子,一袭紫衣神秘幽邃,红花不及他红唇绝艳,俊美无俦。
他静静地坐着,那双幽邃的紫瞳闭着,阳光洒落到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芒,天人之姿。
沧然没有出声打扰,仅仅是安静地看着他,夜溟瞬息之间已调整好内息,睁开了那双幽邃迷人的眼。
紫瞳纯粹,幽邃神秘。
沧然静静开口道:“有些事情找你帮忙。”
夜溟对她一笑,起身跟在她身后走进屋里。
魔琴锦瑟摆在桌上,散发着千年寒铁般森寒的气泽。
“你试试,注入内力,看能不能挑动它。”沧然侧开身子,让夜溟上前。
夜溟微微迟疑,却不拒绝,上前,将内力凝于指尖。
一挑。
魔琴锦瑟安安静静地摆在那,六根深海寒铁制成的琴弦安然。
夜溟眼色一凛,加重了力道。
浑厚内力如潮水般疯狂集于指尖,他试了几次,一次比一次尽力。最后一次,将全身十成的内力集于指尖,重重一挑。
嘣——
魔琴猛地颤动两下。
却只是因为他的内力太过深厚,魔琴锦瑟承受不住那力道,而不是被成功驱动。
夜溟退下来,在沧然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解释道:“应该不用内力。”
“……?”
“魔琴锦瑟不是凡物,自然不为凡人的内力所驱动。”
沧然闻言沉默,重新走到魔琴锦瑟前。
纤纤玉指再度抚上那寒冷琴弦。
一寸一寸。
寒气自指尖侵入,她只觉浑身寒凉,却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沧然慢慢闭上双眼,感受魔琴锦瑟的存在。
白雾茫茫,眼前朦胧不清。
似乎有什么,又只是一团混沌的气泽,冲不破天日。
指尖从头抚至尾,沧然睁开眼。
忽然,她眼前出现了漫天的黑色莲花。
一朵朵,花摆极大,一朵紧挨一朵,遮天蔽日,几乎开了满屋。
黑色花瓣深重中透露一丝压抑的妖娆,血红花蕊犹如地狱的彼岸花,眼前仿佛盛开鲜血。
接天无穷,盛大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