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在黑暗中袅娜。
幽森的时空,万物皆死。沉沉浑浑,只是那幽灵在徘徊。
“外公!”
“你回来了?”
“外孙不孝,让外公担心了。”
“你之心思,我是知晓的,再三叮嘱,不是为了束缚你,只是外界情势你也知晓,我是怕你再出意外。”
“外孙知道。”
“嗯。小四他们都回来了?这次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这次他们失算了,让人给算计了,只带了块晶石回来。”
“晶石也不错了,这几个月他们可是给我们解决了不少麻烦。如今极夜降临,灵气枯竭,我们冥界也是度日如年,缩在这狭小的地界里灵气又快耗竭,许多人已是按耐不住了。”
“有勾离叔叔在管着,底下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嗯,也多亏了勾离了!你好生跟他学习,日后这冥界的重任是压在你身上了。”
“是,外公。”
“你去吧,再要外出,跟我说一声。”
“外孙暂时不打算外出。”
“去吧!”
年轻男子离开后,屋内的老人长叹一声。无光的屋子里,冥主脸庞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他转过身,将手中的杯子递了出去。
“主上还是在担心公子?”
“自他回来之后,记忆却开始苏醒了,我是担心他记起那个人,然后一时冲动不管不顾的跑出去。”
“这是个问题。”
“但他已长成,过多的束缚只会激发他的叛逆之心。唉,我现在可是越发的感觉捉襟见肘了啊!勾离,你自己也喝一杯。”
“多谢主上。”
“我们的灵气还有多少?”
“灵精七百,晶石两万,灵泉十口,若是主上打算冲击桎梏,能抵一阵。”
冥主摇头,道,“现在是考虑生存问题,我若是耗费如此多灵气冲击修为,只会让我们冥界不堪重负。算了吧,等等,看看时局变化。”
“主上,”勾离略一迟疑,道。“冥界的武力支撑可都压在了您的身上,若是便不突破桎梏,到时候危机到来,我们冥界也难以抵挡。”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劝了。”冥主饮下一杯烈酒,抿着嘴道。“倒是你们,可以加快速度了。我的修为即便突破了,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这时候,讲究的是群力,孤掌是难鸣的!”
“是。”
“外面你去看了吗?”
“洪流来袭,许多地方已为水域。”
冥主眉头深锁,道,“他们这是改变思路了,想要将我们逼入死地,然后束手就擒。”
“听说佛门与诸神都投靠了猎道者,他们现在正全力剿杀抵抗的人。”勾离道。
“乱局之中总是有很多狗腿子,”冥主不屑的道。“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这些人的骨头是软的,无论怎么掩盖,都改变不了事实。靠他们,是没有用的,只有我们这些脊梁笔挺的人,哪怕势单力薄哪怕以卵击石,也是中流砥柱,是撕开这黑暗的尖刀。”
“很多人族修士已经退到了东海,”勾离道。“卑下与东海妖族联系了,他们同意给与人族助力。”
“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们哪怕万分不愿意也没办法。”冥主道。“再去跟他们说说,我们冥界一定要修一条路能直通东海妖境。”
勾离咬了咬嘴唇,道,“好,卑下一定劝服妖王。”
冥主冷哼一声,道,“若是他们再不同意,我不在乎与他们开战。几千年了,真以为我们放任他们是忌惮他们吗?冥界虽然遭受重创,却也不是可以任由他们妖族敷衍的。”
勾离笑了笑,道,“那妖王曾经还多次负荆请罪呢!”
“这是见风使舵惯了!”冥主道。“你去把我的意思告诉那妖王。”
“好的,卑下近日就前往东海。”勾离放下杯子道。
勾离离开后,冥主一人盘腿坐在炕上。眸光熠熠,眉头紧皱,那堆叠的皱纹,似乎在诉说着冥主那无尽岁月里的沧桑。四下里一片寂静,寒流无所不在。冥主低叹一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喃喃道,“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啊!小家伙,你现在怎么样,还能支撑得住吗?”
此时的东海,海水深处,是一片建筑。建筑规划齐整,与人族的城镇大相径庭。
光来自于海底的晶石,那晶石昼夜释放出那璀璨的光来,让海底没有了夜晚。即便是极夜,海底的光也没有湮灭。在那建筑群中,可见到身形怪异的生命往来不断。
一座宏伟的宫殿内,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坐在绵软的床榻上,在他的面前,跪着一名虾头人身的妖。那妖声色镇定的陈述着事情。好一会儿,床榻上的男子开口道,“冥界谁来?”
“勾离。”
“又是那个家伙!这家伙可是深得冥主的真传,连脾气也一般无二。”
“是的,王,那勾离的语气一次比一次强硬,有些不拿我们东海妖族当回事。”
“可是冥主那家伙还在啊!”
“若非冥主,那勾离岂能在我们的地盘上嚣张!”
“不行,还是得想想办法,看看能否敷衍过去。我们若是与冥界建立了直通通道,到时候我们东海妖族便会受其掌控。更何况,诸神的压力不小啊!”
“那么,卑下是否去打发了冥界的使者?”
“语气客气些,人家毕竟是来客。”
虾头人身的人笑了笑,道,“王放心,卑下可没那个胆子敢在冥界使者面前耀武扬威,不要命了吗?”
床榻上的男子笑了笑,道,“去吧,顺便让那几个妖精进来。”
虾头人身的人低头退出,很快,四个妩媚妖娆婀娜多姿的女子飘然而入,个个莺莺燕燕的扑到了男子的身上,男子左拥右抱,左吻又亲,惹得四个女子咯咯直笑,五个人便无比香艳的搂抱在一起倒在了绵软的床榻上。可忽然间,宫殿内的灯光一晃,一股肃杀之气袭来。
左拥右抱的男子反应很敏锐,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子,长身而起,手一挥,床头的刀呛的一声出鞘,寒光熠熠。男子抓住刀一刀刺了出去。凌厉的刀被夹住。一道瘦长苍老的身影面无表情的站在男子的面前,一手干枯的手,手指如钳子似得夹住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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