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个秋天,我这身子骨啊,可是越来越弱了!”
“尊者法力在身,只会越来越好,即便是严冬到来,也是无碍的。只是山上事情多,让尊者操劳了!”
“我们是无名的一份子,为无名操劳是应该的,只是做的不好,倒是愧对了无名的赏识。”
“这不是尊者的错,怪只怪蝼蚁不识时世不懂感恩冥顽不化!”
“外面的事怎么样了?”
“虽然损失颇大,到底还是除掉了一颗钉子!”
“呵,不错,你又立了大功了!”
“是尊者给老鬼的机会,老鬼能有今日,也是尊者的恩惠。”
“我老了,能让山上按部就班运转就已算不错了,又哪来的给人的恩惠!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不然就像一些人,就算有天大的机缘降临,也只会自食其果。”
“老鬼深受尊者教诲提点,岂敢忘恩负义!”
“绝影既然偃旗息鼓,我无名的势力必然扩张。我看到十二楼的辰楼来人了,是什么说法?”
“这个,辰楼的大人就在外面等候,尊者是不是问问他们的意思?”
老者瞥了老鬼一眼,眸光淡漠,看不出思绪如何。只是,山上发生变故,黑衣卫士死亡惨重,这个责任必须要有人要承担。而今,能承担这个责任的,除了他尊者还能有谁。辰楼是无名十二楼之一,地位很高,主监察惩罚之职,一般不会轻易出动,而今居然来了山上,而且仇九也是在他们的出动下被抓回,显然,他这个尊者的身份是保不住了。
老鬼站在那里,身上还是湿漉漉的,一身绸缎袍服,看上去颇为刺眼。老者垂下目光,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被仰靠在椅子上。一时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这让老鬼心里颇为忐忑。
现在是权力交接时期,尊者没有下位,自然还是他老鬼的上司。
“好吧,你去吧,让辰楼的人进来。”
“是。”
老鬼走了出去,在门口见到那几名跟随自己上山的辰楼男子。那几人望着老鬼,老鬼点了下头,那几人便进入屋中。老鬼没有走,只是静静地站在檐下,心里一片清明舒畅。
仇九居然叛逃,这让他颇为失望,却也一阵轻松。仇九给了他压力,让他时常感到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强者为尊,自是无名不成文的规矩。所以,一旦仇九强大起来,很可能盖过自己的风头,未来便会踩在自己的头上。
没有谁会希望有人踩在自己头上,更何况他老鬼。
来到无名,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那时候刚来时他与仇九差不多的年龄,也经历了仇九所经历的事情。能有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是靠着他老鬼一刀一刀劈砍出来,是从血与火之中搏斗出来的。他不想失去现在的地位,只想着爬的更高。
俯视苍生,这样的感觉没有一个男人会厌恶。
所谓高处不胜寒,那不过是屁话。就如那一代代自称寡人的皇帝,若感觉孤独而厌烦,为何会有无数人承前启后不惜拿着身家性命来搏取!所以说,权这个东西,谁都喜欢,只是有没有那个能力来获取。
屋里的声音不大,所以老鬼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尊者的叹息声,让老鬼知晓了答案。秋雨纷飞,绵密无垠。老鬼望着那些雨丝,思绪飘远。在他的视野里,是整个山脉,是整个无名。
山上的势力,不过是无名最底层的一个分支。像这样的分支,无名有成百上千个。
老鬼攥了攥拳头,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暗自一叹。
象牙塔,总是让人望而生畏,却又吸引着无数的飞蛾奋不顾身的扑上去。
他老鬼便是其中一只飞蛾,而今,他已经往上爬了一层。稳稳当当,毫无风险,更无飘摇之险。
一名辰楼男子走了出来,站在老鬼的身边,老鬼望着他。
“完成了!”那人道。
老鬼瞬即躬身行礼,道,“多谢大人!”
“这是你该有的,此次绝影一事,若不是你奋不顾身,我们的损失会更惨重。而且,他行事迟钝,让此间之事腐烂的不成样子,严重影响了无名的根基。他必须要调离这里。所以,目前能掌控此间的,便是你了,这也是无名对你的看重。”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大人的恩惠,老鬼铭感五内!”老鬼道。
“好好做事,”那人道。“争取早日进入十二楼。要知道,十二楼才是无名的坚兵。”
“老鬼知道,”老鬼道。“不敢有一日懈怠,必然努力向上。”
那人笑了笑,道,“行了,命令很快会下来,你去准备一下。”
“是!”老鬼迟疑了下,忽然问道。“那个小鬼怎么处理?”
那人的面孔忽然一皱,露出冷厉的神色,道,“此人背叛无名,毫无感恩之心,留着只是祸害。不过,这样的人不是我能处理的,我会将他带回去,交由长老院处置。”
老鬼呆了一呆,没想到十二楼会看得如此之重,要知道,仇九到目前为止连刺客都算不上,不过是一个还在被培养的种子,这样的人在无名,恐怕多不胜数吧!仅仅因为他给山上带来的损失?老鬼想了想,却是知道自己不能插手其间。
“老鬼日后定然加重忠义教育,不敢有丝毫懈怠。”老鬼严肃的道。
“这是必须的,”那人道。“若无忠义之心,何来无名坚兵之说。行了,不要管我们,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大人辛苦,那老鬼先行告退!”
校场,空空荡荡,那屹立边上的兵器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珠。雨水纷纷,青山寂寥。远处的黑衣人,冷冷的望着校场上悬挂在那里的身影。黑衣守卫,已经少了许多,留下的也不过屈指可数。
晚钟响起。一群人从塔楼走了出来。走在前头的赫然便是穿着武士袍服的老夫子。老夫子冷酷的望着那悬挂着的身影,满是愤怒与不屑。
“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叛徒的下场。”
老夫子一字一顿,抑扬顿挫,声音沉浑,如那鼓声,在人耳边回荡。老夫子缓缓转过身,望着面前这些略显稚嫩的面孔,眸光冷厉,如要剖开人的内心,看看哪颗心是有污点的。
“无名赐予你们衣食住行,让你们从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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