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来的机会,她正好趁机“跋扈”一把。
“夫人大度。”言臻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东西我收下了,你回去告诉夫人,竹苑里的家具陈设太过冷硬,我不喜欢,让她换一换,要个大衣柜,还要梳妆台,再换张大床,家具得是鸡翅木制的,太廉价的木料我用不惯。”
嬷嬷一愣。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她刚才那番话只是客套客套,没想到这野丫头倒是不客气,上来就要这要那,态度还如此理所当然。
把她家夫人当什么了?
“这……”
“怎么,不行吗?”言臻看出嬷嬷的为难,故意道,“还是说,夫人只是嘴上说说做做样子,在外人面前得个善待妾室的好名声,实则连我这点小要求都满足不了?”
“不不不。”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嬷嬷连忙道,“我会将姑娘的要求转达给夫人的。”
“这还差不多。”言臻翻了个白眼,做作地摸了摸小腹:“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未来的小世子,你们要是敢敷衍搪塞我,当心我告到世子跟前,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
嬷嬷一脸菜色地走了。
言臻用过早食,准备换身衣裳去国公府花园里转转。
面对颜锦禾送来的几套衣裳,她脸上刚表现出几分纠结,旁边的丫鬟就凑上来,笑得一脸谄媚:“江姑娘肤色白,依奴婢看,这红色最衬您,世子爷见了定会欢喜。”
言臻瞥了她一眼。
她要是没猜错,这丫鬟就是颜锦禾送来挑拨离间和打探情报的眼线了。
得找个机会除了她。
言臻拿起红色衣裳,对着镜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眼光不错,确实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鸣玉。”
“鸣玉,好好伺候。”言臻道,“以世子对我的宠爱,待我生下国公府曾长孙,以后这府里指不定谁做主呢,跟着我,好处少不了你。”
鸣玉低头,掩住眼中的鄙夷:“是。”
在鸣玉的建议下,言臻换上一身正红色银丝锦绣百花襦裙,长发挽成髻,簪花戴冠,耳垂上缀着一对紫玉金流苏耳珰,眉心贴着花钿,衣襟前还挂着一圈金项圈,肩挽同色披帛,整个人要多招摇有多招摇。
顶着这身嚣张的行头,言臻在鸣玉陪同下走出竹苑,前往国公府后花园赏花。
国公府后花园有个荷花池,时值六月,满池荷花竞相开放。
言臻漫步在荷花池边上,不一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诧异的女声:“前头是什么人?”
言臻回过头,见颜锦禾和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在仆妇簇拥下相携而来。
那妇人言臻昨天进国公府时就见过,是二房的婶母冯氏。
昨晚裴忌给她科普过国公府的人员背景,二房是庶子,当年科举落榜没能入仕,娶了个商户女,如今赋闲在家,没什么存在感。
不过冯氏是个有野心的,早年见裴望州的母亲徐氏只知穿金弄玉打扮自己,在管家之事上无能,冯氏一度想要从老太君那儿讨一部分管家权。
屡屡遭拒后,她把重心转移到讨好颜锦禾上,盼着能通过颜锦禾,为女儿谋个好婆家。
那两人到了跟前,冯氏一眼就注意到言臻这身打扮,再一看她见了长辈和正室夫人不行礼,当即皱起眉头。
“你不是世子带回来的姑娘吗,为何见了夫人和长辈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