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安的表情太吓人,哪怕是在以前最亲密的时候,赵贞都不曾见过这样的他,一时间不敢言语,系好安全带,僵着身子老实坐在副驾驶座上,偶尔小心翼翼地朝他投去一瞥。
车从陆怀深所在的那片,开到城市另一边的别墅区,同样是山,同样是陌生的地方,奇怪的是这次她没那么慌了。
从车上下来,陆怀深打来电话,宽阔的地下车库有回音,铃声比往常大许多。
赵贞正准备接,霍承安突然阔步过来一把夺去手机,狠狠往墙上一摔,机身当即四分五裂。
“你干什么……!”赵贞着急,几千块就这么被他糟蹋了。
霍承安不说话,只是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往前走。
赵贞心里来气,知道他有钱,可要摔手机就摔自己的啊,凭什么摔她的?
拧巴着较上了劲,就是不肯跟他走,手拼命拍着被他钳制的手腕,作势就要往地上躺。
霍承安回头看了她一眼,一不做二不休,当即拦腰将她抱起。
赵贞在他怀里挣扎,又是蹬腿又是打他。然而男人和女人在力气方面天生就存在差异,那点劲儿对霍承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没蹙一下眉头,任她闹,直接带她上了别墅二楼。
被丢在床上的时候终于自由了,只是赵贞才刚撑着胳膊起来一半,霍承安就已经扯掉领带,倾身压上来。
他一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推到上方,手捏着她的下颚,沉声问:“你去见陆怀深了?”
赵贞痛地眼角沁出泪花,来不及想他是怎么知道,又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那条公路上,下意识道:“放开……”
霍承安的眼中寒意渐重,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痛苦的表情。
“先是沈沛宁,然后是陆怀深,下一个是谁?既然这么不挑,我在红坊问你的时候又何必拒绝,嗯?还是你觉得老熟人不够新鲜刺激?”
他发狠的声音让人心颤,赵贞想说话,可下颚被钳制着,动不了嘴。
这样的霍承安很少见,不止赵贞没见过,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霍承安真的很想掐死她,面前的人多可恨呐,没心没肺,轻轻松松将别人拉进泥潭,自己转个身依旧恣意潇洒。
可是手掌下移,五指覆在她的脖颈上,细嫩触感一碰,还没动手,自己就先舍不得了。
她一向爱美,又是大小姐身子,娇气地不行,全身上下白得不像话,他亲地稍用力一些便会留下红印子,三四天才能消,曾经在一起的时候,她没少因为这个怪他。
霍承安艰难地闭了闭眼,心里很乱,再睁开,对上赵贞沁红含泪的眼睛,尽量将语气压平:“他碰了你哪里?”
赵贞被他前面的话刺激到了,根本不想和他和平交流,猛地抽出腿踢他。
挣扎的手和脚再次被制住,她冷笑:“哪都碰了,该碰的陆怀深都碰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霍承安的眸光瞬间冷却。
“你说的没错!我陪完沈沛宁又陪陆怀深,只要给我钱让我陪谁都可以!反正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就是个低级商品!唯一的价值就是张开双腿……”
赵贞突然歇斯底里,然而说到后面却渐渐变调,像是失去力气,偏过头,咬牙啜泣。
头发凌乱盖在脸上,眼泪侧着划过鼻梁,最后消失在发间。
和陆怀深对峙的那种感觉又来了,胸口处生疼,只是这次她没有哭出声。
霍承安不说话,捏住她的下巴,和刚才相比力道算轻,他掰正她的脸,对着她发丝缭乱泪痕交错的样子看了好久。
而后……
俯首,鼻尖轻碰,微微偏头吻上她的唇瓣。
赵贞的呜咽哭声湮在辗转厮|磨的唇舌间,灼|热的气息纠缠,她受惊睁开眼,后知后觉猛地抬起失去桎梏的手,慌乱推他的肩。
纹丝不动。
背后是柔软的床,霍承安的手枷锁般揽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扣住了她的后颈。
有人说,这个姿势代表强烈的占有欲。
赵贞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
那是九年前,从不被理睬,到被默许跟在他身后,她花了三个月半的时间,年级里几乎无人不知‘赵贞喜欢霍承安’这件事。
尽管入学时她爸爸交了一大笔赞助费,忍无可忍的主任还是罚她在主任办公室前站了一个下午。
隔天是校庆文艺汇演,当晚的自习取消,众人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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