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她终于知道,从云端跌进泥里,除了这种细小快乐,更多的是烟雾缭绕,无能为力让人痛彻心扉。
又冷又痛又乏,严重缺乏睡眠导致她脚步虚浮,已经是深冬季节,海市虽然是亚热带城市,不似京城漫天飞雪,却也遽然降温,寒风凛冽,吹得路边梧桐树的枝叶簌簌抖动,冷风迎面扑来,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迟子豪牙关咬得咯咯的响,浑身都充盈着怒气,他不可置信又无可奈何的瞪视着许亦然,渺小的蹲靠在街角把自己抱成一团,像个圆滚滚的小球。
她一如既往的不知道疼惜自己,长裙的下摆扫在盈白的大理石上,随着她时有时无的浅浅抽噎,幅度极小的起伏着。
像有只手骤然握紧了他的心脏,迟子豪只觉得所有血都蜂拥着冲向头顶,耳朵嗡的一响。
来不及多想,他便开了车门下车连忙抱起她,不悦死皱起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她轻飘飘地说着,声音飘渺无力,仿佛随时都会如冰雪消融。
他不知道她在里面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事这么伤心,他的心里除了兵荒马乱以外,缓慢蒸腾起勃勃怒气:这个女人真是有本事,每次都可以把她自己弄得这么的惨绝人寰!
“没什么那你还去瞎折腾,简直胡闹!”他训道。
“亦然。”李总裁发现了,从从车位那儿抽身出来要追上来。
迟子豪走得很快,一出去就把她丢进车里,隔着玻璃窗,她恍恍惚惚看到李凌奇跑出来焦急地寻找着。
心里,竟然有些想笑。
“下车。”李凌奇不知什么时候,横在前面挡了去路,冷冷地叫了一声。
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令人退避三舍的冷厉,迟子豪从车窗里伸出头望了望李凌奇身后,一个保镖都没有,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些?
迟子豪淡淡一笑:“不用管他,直接撞过去!”
“是,少爷!”法拉利狠狠地撞出去,李凌奇身形一闪,将斜对面的白色宝马给撞得直叫,这车可真和他的主人一样强劲啊!
迟子豪得意地看着车窗外笑,掏出香烟他抽一支点燃叼在嘴巴里,眼睛转而盯着许亦然干涸的嘴唇,颜色有些苍白,和雪白如瓷的肤色快要融在一起,“爷给你除了口恶气,怎么样,心情好些了没?有没有感动到想要对爷以身相许啊?”
他一脸关切地问,许是对自己解决问题的方法很是感到自豪。
对于他的自恋程度,许亦然除了受不了及无语外,现在更有爆笑打人的冲动,可这是户外场所,想保持适宜的形象她就必须得忍着。
她眸里的温度慢慢冷下来,拉开车门直接下了车,咕哝着说道:“感动?我看你是天真幼稚还差不多!”
她走得太急,脑中一点意识都没有,闭着眼就向前栽去,李凌奇手疾眼快把她一把揽在怀中惊叫,“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