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软禁了,而且挟持了昭贵妃,让禁卫军统领长孙渐离为他所用。冷君阳即便回京,也不能再进入东宫,要夺权,只能是杀入皇宫。
消息由昭贵妃身边的侍女送出去给阿蓁。
慈心宫内。
皇后穿着一身凤袍,面容精心打扮过,显得威仪十足。
“母后,身子可还好?”皇后微微一笑,算是行了个礼。
皇太后躺在床上,身边的苏嬷嬷早被调走,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而换了一群皇后身边的人在伺候。
而她一身的功力,也被散功丹散尽,只不过几日的时间,她已经老了许多,鬓边染了霜,眼角皱纹如小溪。
她盯着皇后,一辈子精明,竟折在了这个深宫妇人的手中。
她不甘心,但是她也知道如今自己的境况,不甘心于事无补。
“哀家倒是错看了你。”皇太后沉郁地说。皇后散漫一笑,“母后一直都没错看臣妾,臣妾在母后心中,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而且,母后与臣妾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休要把哀家与你相提并论,哀家没你这副歹毒心肠。”皇太后厌恶地道
。皇后呵呵一笑,语锋陡然凌厉了起来,“是吗?那么,大行皇帝为何会对母后下毒?原因母后应该很清楚,母后为了自己的儿子,把国家大义置之不顾,把亲情置之不顾,对大行皇帝而言,母后难道就不歹
毒了吗?”
皇太后哼了一声,别过头,一副不屑的样子。
只是她的心是震撼的,有一种幽幽的痛楚浮了上来。
“还有独孤蓁,当初她治好了母后的眼疾,让母后重见光明,只是母后是如何对待她的?没了利用价值,把她像垃圾一样丢弃,人心肉做啊母后,母后可曾想过,你这样做,伤了多少人的心?”
“废话少说,你今天来的目的该不是为了教训哀家。”皇太后冷声道。
皇后微微一笑,“臣妾哪里敢教训母后?从来,母后的话在这后宫之中便是圣旨,母后也休要不屑臣妾所为,臣妾和母后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皇太后盯着她,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臣妾今日来,是想跟母后做一个交易。”皇后笑笑,伸手按揉她的肩膀,“不过,母后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说。”皇太后挣开她的手,冷声道,“只是答应不答应,容不得你做主。”皇后柔和一笑,“母后先莫要着急,这个交易母后一定会同意的,臣妾今日听说,淮安候如今在高相国府中作客,而逍遥王爷也即将前往,母后知道,高相国乃是好客之人,这逍遥王爷与淮安候会在相国府
中作客多久,这是说不定的。”
皇太后眸光若火一般盯着皇后,浑身颤抖,一手抓住皇后的手腕,手背上的青筋突显,“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皇后笑笑,伸手拉开她的手,轻轻地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安慰道:“母后不必担心,相国府中吃喝管够,他们都不会受委屈的,当然,最终他们会否受委屈,则要看母后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皇太后面容狰狞,仿佛垂死的野兽,眼中发出凶狠的光芒。
“火令军!”皇后爽快地道。
“休想!”皇太后面容气得颤抖,“火令军给了你,这天下岂不是尽在你囊中?”
皇后幽幽地道:“大行皇帝说得没错,母后您真的很偏心,同是您的孙子,为何待遇就这般的不同?难道琪儿就不是您的亲孙子吗?不是皇家的血脉吗?他继承大统名正言顺。”
“你的儿子是什么货色你自己明白,若江山落在他手中,迟早败光,哀家虽糊涂,也不至于糊涂至此。”皇太后冷声道。皇后啧啧地道:“母后小瞧人了不是?诚然,琪儿是不如冷君阳出色,没有赫赫战功,更没有治国之才,只是,有高家良臣襄助,他最终会成为一代明君的。臣妾作为他的母后,总要为他的前程筹谋,这份
爱子之心,母后该感同身受才是,但凡母后能体恤一下,事情也不至于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休要狡辩,总之若要火令军的虎符,休想!”皇太后冷然拒绝。
皇后起身,微微福身,“如此,臣妾便告退了,臣妾最不爱的便是强求他人了,正如大行皇帝之前不宠爱臣妾,臣妾也只是默默地等待,从不争宠,如今也是这般。”
说完,她含笑转身,神态十分淡定。
“你站住,放了淮安候与逍遥王。”皇太后在她身后急喊道。皇后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道:“母后便当臣妾今日没有来过,其实,淮安候并不在高相国府中,母后只管安心养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