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昨夜他便梦见了红衣女子,以前梦到的时候,他总是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昨夜,他却见到了她,她转身,然后凄然飘去,竟是墨冬的面容。
所以,他今日才巴巴地赶来。
刚才又听得她说之前青青为他上药的事情,证明她或许一直都在他身边。
他怀疑,墨冬才是救他的人。墨冬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的时候,脸色已经很平静,笑容从唇边蔓延开去,“二爷说笑了,紫艳峰是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去过?听紫艳峰这个名字,一定是个险峻的山峰,墨冬的身子,二爷又不是
不知道,等死的残躯,怎可能上得了那么险峻的山峰?”楚君怜听了这话,想想也是,她的身体莫说上紫艳峰,就是走出这大门溜达一圈,只怕都会气喘吁吁,而紫艳峰的山路崎岖,马儿不能上,马车不能上,只能是靠双腿,而且就算墨冬能上得了紫艳峰,怎
能够从毒王手中救出他?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楚君怜说道。
墨冬略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当然,我也希望是二爷的救命恩人,这样一来,我这下半辈子起码是不愁吃喝了。”
楚君怜笑了一笑,“你父母家人呢?你是如何认识阿蓁的?而且,你患的是什么病啊?怎地这么重?上次见你脸色不好,如今还是这样,也不见好吗?肯定是你没吃药。”
墨冬说:“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治不好的,只是勉强维持生命。”
“怎么会这样?”楚君怜听了这话,心里觉得有些难受,“还有阿蓁不能治愈的病?”
“娘胎里来的毛病,一般都比较难以治愈。”墨冬静静地说着,脸上倒是没什么神色的变化,生死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说话间,青青已经端着药上来了,药汤热气腾腾,散发着一种奇怪的腥臭味道和一种黄连苦味,楚君怜闻得这种气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墨冬见状,连忙站起来对青青说:“搁远点,二爷闻不得这个味道。”
“可不是?他最怕黄连的味道,墨冬姑娘你也知道啊?”青青笑着说。
墨冬怔了怔,“谁都不爱黄连的味道!”
楚君怜疑惑地看了墨冬一眼,正欲说话,便听得门外传来段棋欢喜的声音,“墨冬,跟你说个好消息。”
声音是伴随着她旋风一般的身子飘进,脚步刚站稳,般想继续说下去,眼尖地看到楚君怜在这里,顿时止了话,愕然地说:“二爷在?”
楚君怜整了一下衣襟,有些严肃地问:“有什么好消息啊?”
段棋本来是想跟墨冬说云飘飘病了,连床都起不了,只是楚君怜在这里,这话自然就不好说了,她讪讪笑了一下,“我就是想跟墨冬说,今日下午天气好,陪她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算什么好消息?”楚君怜白了她一眼。
青青笑着说:“段堂主,哪怕外面天气再好,咱姑娘说不出去就不出去的,您若是挪动她动,算您本事,三当家总是说让她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可她就是不爱动。”
“阿蓁让你出去走你怎不出去走?”楚君怜听了青青的话,瞪圆了双眼看墨冬。
墨冬说:“身子有些乏,不爱出去走动,也怕冷。”
“我陪你去。”楚君怜说着,便伸手去端药,药的味道扑面而来,他这会儿倒是没有皱眉了,放在嘴边吹了吹,说:“先喝了药,我和你出去走走。”
“不用了,段棋陪我就行。”墨冬连忙说。
“是你陪我,不是我陪你,就这么定了,不许废话。”楚君怜口气毋庸置疑地说墨冬明眸楚楚,有泪光莹然,就着他的手一口口地喝了药,然后青青领着她入内更衣,一会儿便要出去。
楚君怜与段棋坐在椅子上,楚君怜好奇地问段棋,“你与墨冬很熟悉吗?”
段棋道:“算不得很熟,但是这些日子总是一起。”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病吗?怎地连阿蓁都医治不好?”楚君怜问道。
段棋叹息一声说:“若不是三当家,只怕她早就死了,只是可惜三当家虽然用尽了浑身解数,也只能是救她一年的性命,一年之后,她还是难逃一劫的。”
楚君怜听了此话,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狠狠地搓揉,难受得连呼吸都觉得是奢侈的。
“怎么会这样?她到底是什么病?”楚君怜口气痛楚地问道。“不是病,是伤,听说她之前为了救一个人,耗尽了元气,本已经油尽灯枯了,是三当家救了她。”段棋不知道楚君怜已经起疑,便想着暗示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