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寻场富贵,打打杀杀之事绝非所愿,只要你不先自动手,我便绝不会妄动干戈。
只是有一件事让我心里觉得纳闷,不吐不快。
我刚入城时,你必然是真心把我当成了是贩卖药材的小商贾,才会主动上前揽客。
可就为了拿下这么个只拉着一辆牛车的药贩子,就动用这么大的场面,如此多的人手,值当的么?”
那老者闻言苦笑着答道:“看来少爷您真是出身于豪商大户,仁心慈悲,珍惜人命,却不知道这边地之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小老二每日布置下这阵仗,遇到合适的商贾,不拘‘肥瘦’只要觉的能拿的下,便都会咬上一口,死了人便再去招揽就是,哪有什么值不值的。
适才如果不是感觉便是把儿郎们拼光死绝,也无法伤您一根毫毛,哪里会就此罢休。”
听到这话,张还生不由张张嘴巴道:“你,你倒也坦白,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在这红尘之中滚上三滚,只怕我智慧再高也明白不了这番残忍却真切的道理。”
“这算是什么道理,只是‘人吃人’罢了,”老人闻言却摇摇头,语气古怪的轻声说道:“不值得您这样的公子贵人知晓。”
张还生听了这话,笑笑道:“老丈,你也莫要说这种怪话,我并非是仗势、仗力欺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不信你仔细瞧瞧你那些受伤手下的伤势,绝没有一个会要命的。
既然找你办事,咱们便一切都按着规矩来,你需留多少的寸头,便留多少,只要合理,我绝不会废话半句。
还有,我其实是那花名浪里蛟的沧海商号,许癦宏东主的忘年好友,便是因了他的际遇,才想着来这权国边城泼风买卖奴人。”,说着他从衣襟里摸出了一块雕刻精细的寸许铜牌,丢给了干瘦老者,“我也不知道你认不认得这许癦宏,识不识的他的标记。
总之这块牌子便是他亲手交给我的,说是可以当成信物,交易时能免去好些麻烦。”
老人摩挲着那铜牌,呆了一会,突的又苦笑起来,“这,这是从何说起,公子,您有着许东主的信物,刚才亮出来就是了,小老儿,小老儿也不必弄这一番丢人现眼的事情了。”
张还生闻言做出一副古久豪门子弟特有的倨傲却又矜持的样子,摆摆手道:“君子岂可因人成事,我虽和许兄一见如故,却没有全然倚仗着他的名号、人脉,经营买卖的道理。
你说是也不是。”
看到他那傲然自得的样子,干瘦老者本来一丝感谢其手下留情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心中气的几乎吐血的,暗暗腹诽道:“你不想要因人成事,打服了我们,怎么又将信物拿了出来,真真是,又做婊子又立牌坊。”
嘴巴里却只能干巴巴的答道:“是极,是极。”,虽然言不由衷,却对张还生是否真是浪里蛟的至交好友,毫无一分的怀疑。